暴雨中的婚禮教堂,維爾汀為她戴上齒輪戒指,說:"此刻起,我的時間分你一半。"
藤蔓在觸及全息影像的刹那灰飛煙滅。槲寄生發出慘叫,她的機械義眼炸成碎片,露出下方腐爛的植物纖維:"不可能!人類怎麼可能篡改......"
"這不是篡改。"十四行詩的劍貫穿她的心髒,"是覆蓋。"
槲寄生墜落在溫室廢墟中,胸口的藤蔓瘋狂扭動。維爾汀跪在她身側,發現那些植物正試圖編織成懷表的形狀。
"你......早該死了......"槲寄生咳出翡翠色的汁液,"在第七實驗室的大火裡......和我一起......"
維爾汀的太陽穴突然刺痛。記憶碎片中浮現出從未見過的畫面:
穿着白大褂的自己将幼苗植入少女胸腔,說:"你會成為新世界的根基。"
那個少女長着槲寄生的臉。
"原來你也是......"維爾汀的手指深深陷入泥土。
"真可笑......"槲寄生的藤蔓突然纏住她的手腕,"我們這些被你種下的種子......最後都開成了你偏愛的模樣......"
她的身體開始結晶化,藤蔓間浮現出七個光點——正是維爾汀缺失的懷表齒輪。十四行詩的劍突然發出共鳴,四道刻痕同時灼燒起來。
"要接住哦......"槲寄生在完全晶化前輕笑,"我親愛的播種者......"
當七個齒輪回歸懷表的瞬間,暴雨突然靜止。
維爾汀抱着十四行詩癱軟的身體,發現騎士的機械義眼已經徹底黯淡。瑪蒂爾達将調配好的香水灑在星銻魚尾上,斯奈德正在與紅裙女争奪最後一個齒輪。
但這一切都仿佛隔着水面。
她隻清晰聽見十四行詩逐漸微弱的心跳,以及自己胸口的齒輪咬合聲。當秒針走向1999年最後時刻的瞬間,她做了最瘋狂的決定——
将懷表塞入十四行詩破碎的胸腔。
"把我的時間......"她吻住騎士冰涼的唇,
"分給你。"
金色齒輪從兩人相貼的胸口浮現,在空中拼合成完整的箱庭模型。槲寄生的結晶突然炸裂,翡翠色的光雨中,維爾汀看到無數藤蔓從十四行詩體内生長出來——
但不是緻命的蝕時藤,而是開滿橙色齒輪花的永生荊棘。
"您......"十四行詩睜開的右眼恢複成清澈的金色,"給了我......怎樣的未來?"
維爾汀撫過她新生的藤蔓長發,在世紀之交的鐘聲裡微笑:
"屬于我們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