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的。”

說着他坐在他旁邊，掏出手機，裴魚腦袋靠在他肩膀上，他在心裡默默想着，看在他不舒服的份上，破例讓他靠一次也沒事。

手指在屏幕上滑動，最後停在一份簡曆上，點進去時，彈出來的信息沒讓裴魚意外，上面的介紹讓他垂下眉眼。

“我覺得不用畫了，查這個就可以查出來的。”

高知宇的手指一頓，感受到他情緒的微變，“以防萬一，都備着。”

聲線都柔和了不少，裴魚盯對面的牆發呆，問他:“如果真是我們想的那樣，你會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該拉去槍斃的槍斃，該坐牢的坐牢，我隻能負責抓人，到時候判人就不是我能做決定的了。”

“高知宇你為什麼要當警察。”

“這個問題你問過，我也回答過。”

“如果以後我還問，你還是那個回答嗎？”

“不知道。”

裴魚輕笑一聲，調整姿勢讓自己靠的更舒服些，是不是他不知道，他覺得以後那個答案會改，改成什麼他不知道。

“在問你一個問題。”

“嗯，好”

“你為什麼......”

話還沒說完，呼吸聲傳來，是裴魚睡着了，他拿起手機處理事情，還有些時候，就等他先睡一會兒吧。

張澤程望向樓下，手裡拿着相框，上面一個女人大着肚子，一個男人高興的抱着她，親在她臉上，女人臉上揚起幸福的笑臉。

他摩挲着相框，口中喃喃道:“對不起......”

有人敲了敲門，張澤程沒吭聲，那人自顧自的就推門進來，“叔叔，我今天去見了豐堯了。”

張澤程點了根煙，又聽她說，“我沒能拉他過來......”

他彈了彈煙灰，“你為什麼要去招惹他。”

張桉雪聽到他說話，身體抖了幾下，結結巴巴回他，“他...他見過餘清樘。”

張澤程抽煙的動作停了，“你應該知道她被抓了。”

“可是...你和她不是說好了嗎？”

“都被抓到了，還管什麼，專注最後一個人吧，隻剩下他了...”

女孩撰緊衣服，“叔...叔，一定要這樣嗎？汐汐她...”

男人突然情緒失控，“我不這樣能為她讨到公道嗎？你以為我不想嗎？可他們呢?不承認還對我打壓，逼的我無路可走，讓我隻能選擇這種方式為她報仇，這是他們自找的，事到為止我還能怎麼辦，汐汐她會理解我的。”

她眼淚掉落，“汐汐真的希望像這樣嗎？她不希望你手裡沾染太多血。”

“那又怎麼樣，她已經死了，被他們逼死的，我就是個罪人，沒有保護好她，沒有多陪陪她。”

眼睛裡的紅血絲，在突顯男人此刻的瘋狂，眼裡的殺氣藏不住，女孩咬着嘴唇，“我把汐汐當我最好的朋友，她就像我生命裡的光，她看到我們變成這個樣子，會怎麼想。”

“我會下去跟她解釋。”

張桉雪沉默了一會兒，“我去跟蹤最後一個。”

“嗯，注意安全。”

她想不到，為什麼會成這樣，最後一個人，她們是鐵了心要殺的，不管怎麼樣，都要殺了。

張澤程無力的跌進樣子裡，雙手顫抖的捂住臉，仿佛這樣能減輕心裡對女兒的罪，張汐死的那一刻，他就被判了刑。

也走上了那條不歸路，張汐又是怎麼想的呢？想必她在下面和母親玩的很高興，不想要他這個父親了。

他隻希望張汐還理他，别讨厭他這個不合格的爸爸。

張桉雪站在門口沒動，裡面男人壓抑的哭泣聲傳來，讓她有片刻的迷茫，她在裴魚說的那段話後，想了很多很多，想到最後是什麼她忘了。

程鵬震驚的聲音，“哇!!你們警局都這麼厲害的嗎？畫的這麼像。”

裴魚被聲音吵醒，擡頭就見程鵬拿着畫紙上看下看的，他打了個哈欠，“畫出來了嗎？我看看。”

他撐起頭站起身朝他那個方向走去，高知宇跟在他後面，程鵬把畫遞給裴魚，他看見後困意也消失了，煩躁的抓了把頭發。

三人不解他這是怎麼了，高知宇瞟了一眼，就沒在看，這把王博急的，路奇感覺他們兩藏着事。

一人跑過來喊着高知宇，“高組長!有你的電話。”

裴魚無語，又是什麼事，偏偏在這時候來，小警察說出的話讓裴魚想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