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強吻了黑川同學,結果把他氣暈了。”
灰谷龍膽呆住,一旁的灰谷蘭捂着肚子憋笑。
“他就那麼讨厭我嗎?”你又蓄起眼淚。
光看外表的話,你的确是個非常可愛的女孩子,流淚的樣子尤其惹人憐愛。灰谷龍膽被這樣的你看着,忍不住紅了臉,說話都有點結巴。
“你那麼可愛,沒有人會讨厭你的。”灰谷龍膽說。
灰谷蘭說大将一定是不好意思了。
“真的嗎?”
兩人肯定地點頭,灰谷蘭不小心漏了一聲笑,趕緊咳嗽了一聲轉過臉去。
有了黑川同學友人的鼓勵,你再次充滿了信心,高興地抱住了最近的灰谷龍膽,說:“謝謝你,龍膽君,我感覺好多了。”
四周忽然一陣寂靜。
“喂、你們在做什麼?”
醒來的黑川同學趕走了兩兄弟。灰谷蘭故作傷心地抱怨他“用完就丢”,走前還親切地和你說拜拜。
你想到工具的錢還沒還給他們,正要跟上去,卻被黑川同學拉住了。他黑着臉命令你:“不許和他們走太近。”
錢隻好下次再還。
“黑川同學究竟是怎麼想我的?”你問他。
他張口就來:“麻煩精、跟蹤狂、愛哭鬼、大猩猩。”
他總是故意含糊其辭,你難得強勢起來,把他逼到牆角,手撐在牆壁上,氣勢洶洶地瞪他。
“拒絕的話,以後的放學時間我不會再來打擾黑川同學……我很笨,猜不出黑川同學的想法,請你明确地告訴我。”
黑川伊佐那目光沉沉。
“你膚淺的‘喜歡’又能持續多久?媽媽也是真一郎也是,你也不會有區别,都是假的,全都會離開。”
他好奇怪,明明結果取決于他的選擇,卻已經假定你會離開。
你笨拙的頭腦同樣想不明白“媽媽”和“真一郎”與你們的戀愛有什麼關系,你總是猜不透黑川同學在思考些什麼。
“夠了,要走就快點走,别在這浪費時……”
你揪住他的衣領。
“!”
仰頭親了上去。
毫無經驗的啃咬由于當事人不知道控制力度,隻能讓人感到疼痛。
你真的和橫沖直撞的野豬沒什麼差别,這當然不是誇獎。
伊佐那沒法發出聲音,被咬了幾口,也不甘示弱地咬回來。你吃痛,哼哼幾聲要離開,他卻反壓住你的後腦追了上來,用舌頭撬開你的嘴唇。
這讓本該純潔的親吻變了味,你緊張得雙腿一軟,差點沒站住,幾乎被他抱進了懷裡,笨拙地開始回應他。
一兩個來回之後,學習能力總是很強的你很快又拿回了主動權,睜開眼睛看他因為缺氧而通紅的臉,舌尖蹭過他的上颚,感覺到他不受控制地顫了一下。
你退出去,黑川伊佐那扶着牆深呼吸,眼角還挂着生理性的淚珠,惱羞成怒地說:“你該走了!”
你的臉頰像是喝醉酒一樣漂浮着紅暈,羞答答地把手藏在身後,問:“這是黑川同學主動的哦,是交往的意思嗎?是嗎?是吧?”
“……”
黑川同學拗不過你,無力地一點頭,你歡呼一聲,跳起來緊緊抱住他,用力親了一口他的臉頰,趕在他再次發火之前溜到門口,招招手說着“明天見”,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帶着嘴角的傷回到學校上課,你幫黑川同學請了假,一直維持着好心情,抓起違紀行為更加熱情高漲,主打的就是一個鐵面無私。風紀委員會其他成員不知為何各個垂頭喪氣,化怒火為動力,工作效率提高了不少。而同樣知道你早上的去向、猜到内情的同班同學蹭過來八卦你們的進展,你抱着腦袋,後知後覺地燒成了蒸汽機。
黑川同學老實了一段時間,具體表現在他上學不再需要你的督促,假期很少往外面跑,暴走族似乎也不幹了,每天做的事就是跟着你、盯着你發呆,看起來迷茫又了無生氣。
雖然本人不肯承認,但現在他變得更像你的跟蹤狂。
你很忙碌,風紀委員會的工作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學校擴大了到整個橫濱。你看着身邊那一整排發型各異、身着統一制服(這甚至出自舅舅公司的流水線,據說是他請設計師專門設計的)、戴着紅袖章(上面還有防僞标識)的風紀委員們,陷入了沉思。
“不是本校學生也可以當風紀委員嗎?”
“報告會長,我們風紀委員會暫定的目标是整個東京都!”
身為會長的你從不知道他們有這樣的遠大理想,深深感受到了他們的熱情和肩上的重任,在靠譜的成年人舅舅的指導下親自拟定了一份新的紀律分發下去,用來管理擴張過頭的風紀委員會。
聞風而來湊熱鬧的灰谷兄弟發現會長居然是你後也申請加入,你逐漸感到有些奇怪:
“……為什麼風紀委員會和暴走族越來越像了?”
這可能是你的錯覺,新的紀律頒布後,除了在校應當遵守(你制定的)校規以外,在外“風紀委員會”應該就隻是個尊老愛幼、助人為樂、拾金不昧的志願者組織。
“我們是正義的夥伴嘛!”你對黑川同學說。
黑川同學冷笑一聲,他依然對于你同意灰谷兄弟加入這件事十分不滿。
順帶一提,最早的一批風紀委員們如今早就學會了把黑川伊佐那當空氣,隻有在你看不見的時候,才會橫眉怒目地斜他一眼,接着被伊佐那親切的的笑容吓得回想起去年你告白那日、他們集體挑戰黑川的慘敗結局,失魂落魄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你當然是不清楚這回事的。當你看向黑川同學時,他隻會收斂笑容,皺着眉頭抱怨你的視線太煩人,笑得很礙眼,笨蛋,一邊去不要打擾他。
但是當你真要離開他的視線,他又會若無其事地跟上來,然後猝不及防被你偷襲抱住,讨要一個親吻。
真是不坦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