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護得住别人,護不住自己”,意義不明的一段話,夏目琉衣十分不解,怎麼聽這人叫起名字來,這麼的奇怪呢。
“你可真是偉大啊,夏目琉衣。”
沒有理會這句諷刺意味十足的話,夏目琉衣隻當是詛咒之王脾氣超差,她更關心的是另一件事:“為什麼救我?”
兩面宿傩沒有回答。
“我們認識?”
“不認識。”
這次回答得很快,留下了這句話後,詛咒之王就踩着木屐,坐回了骸骨之上,不再理會她,一副嫌她礙眼的樣子。
夏目琉衣:……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這個人是在鬧别扭嗎?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吓到了,她趕緊晃了晃腦袋。
“擺出這副蠢樣子幹什麼,趕緊給我滾。”兩面宿傩眯着的眼瞬間睜開,很是不耐煩。
夏目琉衣眉心微蹙,下定了結論:“我們果然認識,為什麼否認?”
兩面宿傩斜睨着看她,看得她渾身發毛,幾秒後,男人冷哼一聲:“滾回去自己想。”
什麼非暴力不合作的姿态,雖然就算付諸暴力,她也沒法逼問對方,甚至還會被他暴揍......虎杖同學每天就處在如此水深火熱的境地裡嗎?
真是惡劣的性子,夏目琉衣一面腹诽,一面有些氣惱,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那骸骨之上的人:“所以我不知道怎麼出去啊!”
她連自己怎麼進來的都不知道,記憶裡最後一幕,是......等等,那根手指呢?記得情急之下,她隻能張口咬住——
一時之間,夏目琉衣不敢深想,她捂住自己的脖子,瞳孔顫抖。
什麼鬼東西,總不能入口即化吧!
啊啊啊啊啊,不會被她吞進去了吧!
但就算她不想繼續想下去,思緒也如同紛飛的柳絮,怎麼也控制不住,畫畫人的特性之一,想象力機極其究極的豐富。
見她莫名頓在原地,一臉天塌了的表情,彷遭雷擊,兩面宿傩挑眉:“你在想什麼?”
夏目琉衣未經思考,下意識地就說出了口:“你......被封印前洗手了嗎?”
想必是沒有的吧?!淺發少女絕望閉眼,就算洗手了,那也是曆經了千年的僵屍了!
兩面宿傩眼角一抽,他瞬間明了對方此時慘敗如灰的神态從何而來,眼中帶着一股戲谑,意有所指道:“撒,好像剛經曆一場戰鬥吧,手黏糊得緊。”
要洗胃洗胃啊!
回去要拉着虎杖一起去洗胃啊啊啊啊!!!
詛咒之王:“滾吧。”
還未來得及回話,她隻覺身體輕了起來,然後被一股力量狠狠一推,一陣天旋地轉,她猛然睜開眼。
眼前是熟悉的天花闆,熟悉的消毒水味,身下是熟悉的床位,上次躺的好像也是這個地。
夏目琉衣坐起了身,身上明顯已經被清理過的樣子,視線一轉,自己的手機被好好地放在枕頭邊,屏幕已完好無損。
是被誰拿去修好了吧,她一面想着,一面拿過手機,一看時間,瞬間感覺天塌了,她捂住自己的臉,深感不安。
很好,一不注意,兩天過去了。
絕對、肯定、毫無疑問地又吓到大家了。
門把手轉動,她擡眸看去,推開門的卻不是偵探社任何一人,而是身着高專教師服的夏油傑。
見她醒來,男人長呼出了一口氣,懸着的心終于落地:“你可終于醒了,悟都殺上高層了。”
夏目琉衣立馬道:“怎麼不等我一起。”
沒想到昏迷兩天的人,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夏油傑笑容凝固在了嘴角,歎息一聲,伸出手戳了戳她的額頭,皮笑肉不笑的:“這個時候還能笑出聲?”
“莫——我才剛醒诶。”
夏目琉衣捂住額頭,控訴着男人的行為,見他依舊面無表情,她正了正神色,問道:“所以現在的狀況是?”
因為她還在昏迷,報告由七海建人撰寫,雖然是在夏油傑的授意下。
報告上寫,帳内的改造人由橫濱方聯合祓除,至于那個剛孵化的特級咒靈,則是在港口黑手黨重力使中原中也的幫助下,與東京咒高一年級新生夏目琉衣合力鏟除。
據重力使和太宰治補充,他們還看見了一個能夠随意更改形态的咒靈,但具體的隻有與之交手的夏目琉衣更清楚。
少女卻由于越級祓除,身受重傷,差點殒命,在偵探社的與謝野晶子的異能力,才保住了性命,此時正在沉睡。
但那時在場的人都知道,中原中也用重力把少女接住,和七海建人一同回來的時候,夏目琉衣雖然渾身都是血,但她身上的傷口卻逐漸消失,就連面色也紅潤了起來。
夏目琉衣身上,萦繞着霸道的詛咒氣息,與她手上緊握的手指同出一轍。
夏油傑說完就關注着夏目琉衣的反應,沒想到她先是眼睛一亮,然後語氣十分雀躍,就像是心中的大石終于落下,她撫了撫胸口,心有餘悸道:“還好還好,沒被我吃下去。”
夏油傑:“.....哈?”
夏目琉衣:“但回去還得帶虎杖去醫院洗洗胃。”
看着低頭嘀咕“時間過了這麼久不知道洗胃還有沒有用”的夏目琉衣,夏油傑歎了一口氣,把她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男人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在斟酌要不要說出口。
最終,在少女越來越不耐煩的視線中,他輕聲道:“琉衣,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你需要保持住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