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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中文 > 江湖第一初戀 > 第2章 冥音比春榜·美男

第2章 冥音比春榜·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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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湖鮮花水,凝集了雲夢澤半邊春色!如是豪奢手筆,方比我主人之驕貴風流……”

自小僮熱烈矜誇的講演裡,夕籬抓住了關鍵:

就這兒?

這兒就是雲夢大澤?

這裡就是名家辭賦裡“犀兕麋鹿滿之”的古楚國?

此淺小湖泊就是“雲夢者,方九百裡”的雲夢澤?

嗅識急急乘風遠去,夕籬嗅到了四面八方數量衆多的湖泊群落,零碎湖泊們大小不一、深度皆淺。

以前夕籬不懂,為何青衫老詩人常歎“陵谷變”,今時今夜,夕籬方深刻體會到了何為“滄海桑田”。

原來,此即是天道自然之偉力:

高陵作低谷,大澤變零碎。

郎中選來“丢”夕籬的地點,真是花了不少心思。

雲夢澤,位于四方之中心。

無論那世外花海,是隐在南洋、在東海、在西域抑或在北漠,在夕籬探明花海師門确切方位、回歸花海故鄉之前,他勢必是要在江湖裡,經遊一遭的。

夕籬自信地掀掀鼻尖,他必定能秘密且迅速地嗅察出秘境花海之所在,他是一定會回花海的。

夕籬不是大師姊、二師兄和寶一枰她們,他自小養在花海裡,聞的是花開瓣顫,他對于花海之外的烘臭世界,毫無記憶、略無好奇、一點也不留戀。

夕籬暗自分析到,小僮嘴裡所說“冥陰湖”,決不會是雲夢澤中諸多零碎小湖裡,固定的某一個湖:

這一湖鮮花水,幾天後,便将渥成一汪臭不可聞的腐水……

竹船輕巧、方便移動,就地取材、新造舟舫亦快捷。

冥陰湖,遊魂幽靈一般、漂浮不定的鬼湖……

“玉庶主人!你快看!我家玉庶主人!”

小僮不滿夕籬雙目空空,思維飄忽。

因二人身高落差過大,小僮按不下貴公子高不可攀的脖頸,僅能拽拽假煉師腰上環系着的稀世罕見的五色玉帶,要他專注自家主人的酬客表演。

夕籬自小養在永春花海中,區區“流花一夜”,驚豔不了他的鼻子,在他聞來,這一湖被迫摘擇的鮮花,其香氣甚至不如苦守在枝頭零落的半片殘花。

花海裡,有天才劍客,有天才醫師,亦有天才樂師;而冥陰湖裡的這一位玉庶,亦可稱“天才”:

一曲《綠腰》,歡而不谑;

筝弦雖停,餘韻猶在。

正當夕籬沉浸在筝音中時,自湖岸最北端,悍然響起豪邁一嗓,打破了流花湖中韻味幽長的甯靜:

“京師崔某,願為我阮郎焚冰九斤九兩!”

全湖嘩然。

從周遭異動的聲響裡,夕籬聽懂了:

他的“流花一夜”,徹徹底底敗給了這不足十斤的“焚冰”。

夕籬輸了第一頭名,自是毫不在意。他對花海以外的世界略無好奇,自然,亦毫無好勝之心。

方才他豪氣博出一枚七彩寶珠,一是他本來就不覺得一枚不能食服的死質珠子,能有何珍惜之處;

二更是他不喜郎中給他竹竿的浮誇妝扮;

三不過是他看小僮維護自家主人之心切,不過是滿湖英雄豪情相鬥的意氣,暫時傳染了年輕的他。

小僮卻是氣得跳腳,将一雙極不服輸的眼睛,盯上了貴公子腰上的五色玉帶。

夕籬擡手護住玉腰帶:“此乃我師傅親手為我琢制的護身符。我不能給你玩。”

小僮聞言,一臉不信:

“師父?不該是你家父親大人麼?

“你不該姓崔盧鄭王李麼?你不是春榜落第後被你家大人罵慘了,于是跑來江湖,醉生夢死的麼?”

小僮仰起臉,望望身長驚人的高貴公子,一看即知他不經塵事、單純清閑的那一張白淨俊臉;

小僮眯起眼,目光徐徐掃過貴公子一身明豔豔、鮮燦燦、花裡胡哨、驚瞳奪目的團花錦繡袍。

小僮萬分确定:他必是鐘鳴鼎食、懶長體格,千金不足貴、甯作豪俠遊的意氣貴公子,無疑!

但既然,這位貴公子,身背一根竹竿、攜二藥囊,欲扮作一位毒煉師,小僮便連激帶哄道:

“你師從何門?武功如何?

“你敢不敢拿起你這一竿竹劍,去将那京師崔某,悶頭暴杖一頓?或是,幹脆将他趁暗毒殺!”

夕籬掀掀鼻子,所謂江湖豪傑,實力不過爾爾:

滿湖英雄,夕籬未曾嗅察出一位頂級内功高手。

莫說夕籬,縱是二師兄之内功,亦可勝過今夜冥陰湖裡的任何一位俠客。一湖人衆,面對搖扇二師兄唯一的勝算,便是他們手裡握着的利刃刀劍。

湖風吹動着夕籬竿頭挂着的二藥囊。

其一藥囊裡,裝有不下十種無色無味之劇毒。

無聲無息地将一湖英雄毒殺殆盡,于夕籬來說,舉手之易事爾。

但夕籬懶得舉手。

何至于!

夕籬自然不會向小僮透露不為人知的花海師門,他亦無須向小僮證明他武功,他耐心勸導小僮道:

“小小年紀,氣性可大。你須記住,你和别人一樣,且僅一命而已。”

夕籬心裡很清楚,小僮正處于善惡混沌的自大年紀,他口口聲聲說的“殺”,他自己未必真心懂得。

正如夕籬今夜才懂得,何謂“陵谷變”的震撼。

“哼!”小僮見夕籬不受他的撺掇,有些惱怒,轉頭跑下樓去,“主人要回來了,我去接我家主人了!”

今夜湖中鬥富,京師崔某憑借九斤九兩的“焚冰”,勇奪狀頭;湖中光亮浮台,獨屬于他的阮郎。

其餘美人則風流雲散,返還各家船舫。

玉庶歸來樓船,向夕籬行道謝:

“寶公子破費。”

小僮嗤笑出聲:“哈!他?他怎麼可能真姓’寶’!

“主人,寶煉師是我編出來吓唬人的。”

聽聞小僮此話,夕籬默默将“神農谷”從“五毒”名單上劃去,又把“寶”姓重重圈畫了好幾筆。

玉庶含笑不語,本欲等貴客尊口吩咐,卻不想貴客竟一言不發。

小僮亦奇怪,方才這假煉師,還裝作道德老師,對他長篇大論一番,此刻怎麼突然啞巴了?

莫非,是被他家主人,美到失語了?

然貴公子那一張不懂僞裝的稚嫩白臉,小僮一看便知,他實是在裝傻充愣,絕非看呆了眼!

夕籬雖自小養在永春花海,但他聽過同門姊弟們聊起自身在花海之外的世界,幼時的經曆和回憶;

夕籬他自己,亦看過些神神鬼鬼的志怪書籍。

由此,夕籬得出的結論是:

人,比神鬼更難解、更詭異、更無情。

夕籬一聲“師傅”,即讓尚且年幼的小僮,動起了要利用他武功來殺人的歪心思;

這個玉庶,聞來早已不是善惡混沌的小孩了。

他與那個郎中一樣,滿身世故的滄桑氣息。

郎中外表看來,應是年輕貌美。

玉庶亦如是。隻見他綠裙拂地,披帛繞臂,懷抱一架銀筝,周身熏染沉香,聞來略無一絲内力……

夕籬懷疑地抽抽鼻尖,為何這人聞來,竟總令他自己感到有一股“似曾相識”的錯覺?

要知道,夕籬自小養在秘境花海,他在這全然陌生的江湖中,何來一位“似曾相識”的故人?

莫非這個玉庶,連身上氣味,居然都特意僞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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