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個“霸王硬上弓”終究沒有上得成。
也許是因為抑制貼太有效,原本三天的發情期僅僅兩天就度過了。
易修至起床的時候,看到鄒楫坐在沙發上,跷着腿在織圍巾。他身邊有一條已經織好的白色圍巾,不知道在這坐了有多久。
那團線好眼熟。
易修至定睛一瞧,這不是他之前買的羊絨線嗎?
易修至洗漱過後,坐在鄒楫旁邊。
發情期結束了,他豁出去的臉皮終于後知後覺地回來了。
易修至沒敢坐得太近,尴尬開口:“呃……這個圍巾?”
鄒楫聞言擡起頭,解釋道:“阿姨來的時候領了快遞帶過來,以為是我買的,就拆開看了一下。我看這個線不夠織毛衣,猜到你可能想織兩條圍巾?”
“嗯。”易修至點頭,“你也會啊。”
“爺爺教我的,”鄒楫手上動作沒停,指着餐桌上的飯菜道,“剛端過來,還是熱的。”
易修至便一個人坐在餐桌上吃飯。
鄒楫動作不算熟練,但專注細緻,跟對待他工作上的那些項目一樣認真。
易修至好像就是被這樣的鄒楫吸引着。
鄒楫轉眼看易修至臉色不錯:“發情期結束了?”
“嗯!”易修至用力點頭,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心裡卻沒有半點悔意,“前兩天不太清醒,你别介意。”
鄒楫動作頓了一下。
果然啊,易修至的主動和勾引都隻是被信息素支配而已。
他在期待什麼呢?
鄒楫勾起嘴角,冷冷地回答他:“沒事,理解。”
幸好,他忍住了心底的情.欲,沒有做出讓兩人後悔的事。
易修至見鄒楫織得認真,便不再跟他搶毛線。
易修至站起來,走進廚房:“想吃布丁嗎?爺爺正好教我了。”
“行。”鄒楫應道。
屋外的雪緩緩飄落,兩人待在溫暖的小屋裡,一個在廚房悠閑地做着甜點,一個在沙發上生疏地織着圍巾。薩摩耶在兩人之間來回踱步,像個監工的小領導。
這樣平淡的生活,好像比别的任何時候都更讓人感覺溫暖。
這裡成了兩個人共同的家。
易修至端着布丁出來的時候,鄒楫的圍巾也快要織好。
易修至用勺子舀起一勺布丁,遞到鄒楫嘴邊:“你先嘗嘗。”
易修至眼裡期待,等着鄒楫的評價。
鄒楫就着易修至的手,把布丁吸進嘴裡。
“好吃。”易修至每次都問他味道,鄒楫哭笑不得,“寶寶做什麼都好吃。”
易修至得到答案,滿意地眯眼笑起來,用勺子舀了一口自己吃。
鄒楫織圍巾的手一頓。
易修至用的是鄒楫吃過的勺子。
鄒楫轉過頭,目光落在易修至的嘴唇上。
“怎麼了?”易修至嘴巴沾着布丁的水迹,亮晶晶的,像是一種蠱惑。
鄒楫眼神沉了沉,伸手輕輕捏住易修至的下巴:“寶寶。”
易修至懵懵的,配合地擡了下眼。
“可以親親你嗎?”鄒楫眼裡壓抑着愛欲,向易修至的方向湊近。
易修至遲疑了一下。
前兩天不是親得那麼自然嗎,為什麼這次要問啊?
他點點頭,坦然道:“可以呀。”
鄒楫得到應允,側頭吻了上來。
嘴裡的信息素交融在一起,溫柔又暧昧。
讓易修至陷入一種還在情熱期的錯覺。
他沒有吻太久。
他不敢吻太久。
一吻結束,鄒楫捧着易修至的臉,抵了一下易修至的額頭。
然後放開他,低頭把圍巾織完。
鄒楫拿起兩條一模一樣的白色圍巾,把其中一條套在易修至的脖子上。
“你戴好看。”鄒楫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視線落在易修至被圍起來的臉龐。
易修至的皮膚幾乎能跟圍巾的顔色融在一起。
易修至把另一條圍巾從鄒楫的手裡搶過來,他向鄒楫勾勾手指:“你低一下頭。”
鄒楫配合着俯下身,跟易修至平視着。
易修至踮起腳尖,把圍巾從鄒楫頭上繞過,在他脖子上系了個漂亮的結。
“雪停了。”
易修至看向落地窗外,庭院被白色覆蓋,幾乎看不見别的顔色。
易修至的眼神裡滿是向往。
鄒楫直起身子,理了理脖子後的圍巾,往庭院裡看去:“想出去?”
易修至點點頭。
鄒楫把圍巾給他系緊,随後牽起易修至的手:“走吧。”
雪連續下了好幾天,在地面積了厚厚一層,兩人漫步在雪地裡。
易修至挽着鄒楫的胳膊,大步大步地往前跨,踩到的雪往下塌陷,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他仰頭沖鄒楫笑起來。
走到草坪裡某片空地上,易修至放開鄒楫的手,蹲下身捧起一團雪,在手心揉一揉,變成小雪球。
鄒楫站在一旁,看他看得專心。
易修至趁鄒楫沒有防備,擡手把雪團往鄒楫身上砸。
雪團撞到鄒楫的衣服上,瞬間散開,滑落下來。鄒楫黑色的長衣被細碎的雪粒沾上,像白色的星星綴在黑夜。
鄒楫無奈地看着易修至,蹲下身撿起一團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