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修至愣了愣,不知道鄒楫為什麼忽然背過身。
是做過之後,就沒有新鮮感了嗎?
還是做得不舒服?
易修至眨了眨眼,他挺舒服的啊……
胡思亂想着,易修至困意襲來,貼着鄒楫的後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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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楫一大早出了門。
易修至醒來的時候,鄒楫已經不在房裡了。
他慢悠悠洗漱過後,四處轉了一圈,在廚房裡找到鄒楫給他做的三明治,冰箱上還貼着便簽。
易修至揭掉便簽,垂眼看上面的字。
「修至:
公司有事,先走了」
鄒楫還是會給他留早餐、留字條。
明明一切都跟往常一樣,但易修至就是覺得不太對勁。
他啃着三明治,對着便簽上的字看了一會兒。
鄒楫字寫得很重,因為不急着上班,所以并不潦草,反而透露出莊重的感覺。
第四次看這段話的時候,易修至注意到,鄒楫對他的稱呼從“寶寶”變成了“修至”。
生疏了好多。
這種落差讓他心裡有點難受。
一個稱呼而已,為什麼難過呢?
明明他們之間沒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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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周末,易修至穿着高領毛衣遮住吻痕,去醫院照看父親。
父親恢複得很快,按醫生之前的話來說,隻要能醒過來,就基本上沒有别的問題了。
易修至扶着易問楓在醫院樓下散步,天很冷,沒過多久他們就回到病房。
易修至待到下午才回家,到公園裡遛薩摩耶,跟之前的老大爺打了招呼。
老大爺說,我還等着你帶你爸來下棋呢。
易修至笑着回答,很快,他很快就能過來了。
晚飯鄒楫沒有回來,不知道是不是公司太忙,易修至便自己一個人吃了。
吃完飯洗完澡在床上等了很久,鋼琴塊裡易修至攢滿的心心都用完了,還沒見鄒楫回來。
易修至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時候,鄒楫終于回來了。
易修至心中一喜,從床上彈起,穿着鞋跑到客廳,從沙發背後摟住鄒楫:“老公!”
鄒楫沒有太大反應,緩慢地轉過頭,漆黑的眼珠看着易修至,一動不動。
易修至聞到他身上的酒味。
鄒楫又喝酒了。
這次應該沒喝太多,眼神還沒有太多醉意,不至于像昨晚那樣恍惚發飄。
“老公?你是要晚安吻嗎?”易修至見鄒楫直勾勾地盯着他,以為鄒楫是要晚安吻。
易修至便從沙發後繞過來,勾着鄒楫的脖子坐在他腿上,向鄒楫的嘴唇貼過去。
快要觸碰到的時候,鄒楫推開了他:“不用了。”
易修至眼睛眨了一下,松開了勾住鄒楫的手:“哦。”
鄒楫看着他凝固的神情,低聲補充了一句:“以後都不用了。”
易修至的心頓時沉了下去,他不再黏着鄒楫,從鄒楫身上站起來,坐到鄒楫旁邊。
兩人之間本就不太親熱的氛圍此刻更是如墜冰窟。
鄒楫的态度太冷淡了,易修至忍不住低落下來。
“痛不痛?”憶起易修至身上青紫錯落的痕迹,鄒楫伸手,指尖輕輕觸摸着易修至的腰,關切道。
易修至搖搖頭。
不痛,但是有點酸。
他想讓鄒楫給他捏一捏,可是鄒楫一見他搖頭,就把手收了回去。
一點都沒有留戀。
鄒楫态度的大轉變讓易修至耷拉着腦袋,忍着心裡和腰上的雙重酸痛說:“那我睡了。”
他故意把話說得委屈巴巴,心裡抱着微薄的希望,想着鄒楫會注意到他的難過。
卻沒有等到一句“怎麼了”。
鄒楫隻是平淡地點了點頭,應了聲“嗯”。
易修至冷哼一聲,跑上樓躺回床上。
他在期待什麼呢?
是先前鄒楫對他太好,讓他誤以為……
易修至止住了這個念頭。
他從來沒想過鄒楫喜歡他。
他可能隻是把自己想得太重了,以為鄒楫會一直對他這麼好,以至于他可以恃寵而驕地對鄒楫撒潑。
鄒楫坐在沙發上,看着易修至的背影,垂頭敲打他的後腦勺。
他感覺心髒難以忽略地抽痛,卻不敢面對易修至。
鄒楫閉眼在沙發上躺了會兒,才關掉燈上樓洗澡。
易修至等着鄒楫。
他洗完了,掀開被子躺了進來。
鄒楫習慣性地把手搭在易修至腰上。
易修至一喜,擡起腦袋正要往鄒楫身上湊。
鄒楫收回了手,像淩晨那樣背對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