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恒?”
徐言松放下筷子,有些嚴肅的擡起頭來。
“他沒欺負你吧?”
搖了搖頭,徐知溪夾起一塊排骨邊吃邊說。
“他今天就在附近轉悠了一下,不過我覺得他心裡面肯定憋着壞水。”
徐言松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會,眉頭微皺,不過很快就舒展開了。
“我會做的那幾種菜品知溪都會做了吧。”
“會的,不過可能沒有兄長做的熟練,我自己試過一次,味道還可以。”
“好,那明天就由知溪負責制作自熱鍋吧,我負責售賣,有啥情況我也比你更有經驗應對。”
“兄長。”
徐知溪張了張口,想說他也能應對,不過看着徐言松眼中的堅持也就無奈敗下陣來。
“好,那明晚我給兄長送飯。”
剛好最近賣的酸菜比較多,他可以給兩人包點酸菜餃子。
見徐知溪答應,徐言松也開始琢磨明天梁恒可能的行為,他左想右想,也想不出梁恒腦子裡能想出什麼高明主意來。
第二天,他早早的做好準備,将趕制的自熱鍋都整齊擺放,開始營業。
松溪自熱鍋店鋪門口一大早就有人排隊,徐言松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拉開了木卷簾,開始售賣。
今天是個大晴天,雖然已至秋冬交際,但烈日灼曬下外面倒也不怎麼涼,一直到中午都排着長隊,但徐言松沒見着梁恒的半個身影。
終于,在下午日頭正熱,人們也略微困倦的時候,梁恒終于出現了。
有些昏昏欲睡的徐言松見着梁恒幹瘦的刻薄面龐,整個人猛的精神了起來,這一天售賣下來還真的挺無聊的,有錢了他要盡快雇個人。
裝作沒看見,徐言松繼續售賣自熱鍋,昨天趕制的豬肝自熱鍋已經售罄,隻剩下紅燒肉自熱鍋支撐着,看着梁恒以及其身後那幾個大搖大擺的壯漢,徐言松就知道麻煩事兒來了。
幾個壯漢穿着粗布短打,渾身肌肉虬結,更加襯的梁恒像一根竹竿,仿佛風一吹就倒。
再順着幾個壯漢一搖一晃的身形看過去,還能看到一個簡易擔架以及擔架上躺着的人。
給他今早特意找來的醫館學徒使了個眼色,讓他去請大夫過來,徐言松又向遠處招了招手,從街道拐角處很快便出現幾個藏在陰影裡捕快的身影。
幾個大漢像一堵厚牆從遠處平推過來,将周圍的人群都推的四散。
徐言松看着離開的顧客也不慌,索性坐下來饒有興緻的看梁恒能整出什麼幺蛾子來。
“各位父老鄉親們,松溪自熱鍋售賣的東西有問題,我兄弟昨天吃完後直接卧床,郎中來看了說是食物中毒所緻,我今天來就是給我的兄弟讨個公道。”
梁恒尖酸刻薄的嗓音在空地上蕩開,像一隻聒噪的烏鴉。
周圍的人看着擔架上那個面如金紙,渾身幹瘦的隻剩下一把骨頭的人,覺得就怕是不中毒,這樣子也活不了多久吧。
“梁兄這是又皮癢了?不想着趕緊救治你兄長,反倒擡着眼看就要沒進氣的兄長來這讨公道,怕是居心不良吧。”
聽見徐言松的話,梁恒下意識一退,不過緊接着就想到了自己來到這邊的目的。
“你這奸商,不要詭辯,我此來一為讨回公道,二則是讓父老鄉親們知道你的嘴臉,免得再上當受騙。”
梁恒揮了揮手,幾個壯漢将那擔架往地上一丢,就要開始砸徐言松的鋪子,徐言松看了眼遠處想要出來的捕快,微微暗示了一下,示意他們先稍安勿躁。
徐言松拿着凳子微微退後了一些,免得被砸到地上的自熱鍋濺到他身上。
看着櫃台以及自熱鍋被砸,徐言松覺得略微有些浪費,不過想要一次性解決梁恒,讓他不敢再來鬧事,就要讓他嘗到肉痛的滋味。
一直到幾個大漢打砸後氣喘籲籲的站定,徐言松才招招手,招呼那邊以張木匠兒子張生為首的捕快過來。
“梁兄,我看你兄長怕是快要不行了,你這不管你兄長,專程将病人一路颠簸的擡過來,就是為了砸我的鋪子是嗎?”
梁恒看着滿地狼藉,叉着腰大笑,聽到徐言松的問題差點脫口而出應是。
“我不過是看不慣你這奸商,免得你之後再害人。”
“唉,”徐言松請輕歎了口氣。
“梁兄能看得自己兄長病死,但我徐某人慈悲心腸,剛才請人去請大夫了,還是先來瞧一瞧這另一位梁兄吧,可别給病死了。”
徐言松第二個“梁兄”特意加重了一些,這個人和梁恒長的一點也不像,看樣子病的時日也久了,顯然是被拉來湊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