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口氣,将油燈熄滅,徐言松神色堅定的看了一眼山頂,摸黑往山上趕過去。
樹葉被風吹的飒飒作響,徐言松循着地上走過的痕迹慢慢摸索着往前走,距離山頂的燈光也越來越近。
突然,徐言松的視線被路旁的一頂方巾所吸引,拿過來借着微弱的星光仔細比劃了一下,正是徐知溪戴着的那一頂。
不受控制的攥緊了方巾,徐言松深吸了好幾口方才将情緒略微平複下來。
又往上走了一會兒,匪寨鬧騰的聲音漸漸清晰。
徐言松先躲在暗處大緻觀察了一下匪寨的結構,四周的瞭望塔,中間的屋子以及後面看不太真切的監牢,看得出來絕對有懂行的人進行指導。
又大概算了一下還在喝酒鬧騰的人數,徐言松内心一沉,匪寨的人數絕對超過了五十人,算起來規模其實不算小了。
悄悄靠到側面,徐言松終于看到了那個監牢的全貌。
監牢是木制結構,整體空間并不大,裡面很擁擠的關着五六個人。
又定睛仔細看,徐知溪赫然在其中。
終于見着徐知溪了,徐言松長舒了一口氣,雖然徐知溪自由被限制了,但起碼還健在。
不過看了看火光照耀下徐知溪萎靡不振的神色,徐言松就是一陣揪心,火光煌煌,也找的徐言松的内心惶惶。
看了看監牢周圍嚴密的防衛,有些苦惱了撓撓頭,憑他自己,肯定是沒辦法救人的。
徐言松思索了一會兒,将另外幾人的樣貌記住後悄然退去,能不能救出徐知溪的關鍵也許就在這幾人身上了。
回到山下,徑直去了離豐源村不遠的保亭縣,也沒吝啬,直接要了一間客棧,吩咐夥計天亮了叫自己,徐言松放空心神,快速入睡,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足精神。
第二日一大早,徐言松就被叫醒了,整夜趕路再加上睡眠的缺失讓他有點腰酸背疼外加頭疼。
不過他現在也顧不得這些,要不是半夜坊市都關了,說不定他都不會睡,匆匆買了個大餅,他開始在縣城裡尋找線索。
惡狠狠的咬了一口大餅,徐言松思考該怎麼破局。
昨晚和徐知溪關在一起的還有五個人,大多數人的衣着都很普通,雖然不破但也絕對說不上好,但隻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躲在徐知溪身後那個“年輕男子”。
說是男子,其實熟悉男女身段的人不難看出實則這人是個女扮男裝的少女。
看其身上衣服的材質,顯然不是一般人,應該是哪兒的富貴或者官宦人家的小姐。
正思考間,徐言松突然被眼前突然跑過去的兩匹馬驚的退後一步,仔細看來,戰馬上還有着“雲”這個标志。
“雲家軍,他們怎麼會到這邊來。”在這個時間,雲家軍應該正在北疆抗擊匈奴,不知怎的會來到保亭縣。
心思一轉,徐言松捏着銀子去了保亭縣最大的坊市,不一會兒就打聽到了消息:雲家二小姐在保亭縣附近失蹤,剛好最近北疆戰事僵持,相對穩定,雲家大公子率雲家軍親自來尋。
“雲家嗎?”
雲家是定國北疆最大的家族,世代為将,鎮守定國邊疆,雲家軍正是雲家的軍隊,以軍紀嚴明出名。
雲家這一代家主癡情,隻鐘情于一人,是以雲家這一代隻有兩人,分别是大公子雲韶元和二小姐雲韶白,兩人自小一起長大,是以徐言松對雲韶元親自來尋也不奇怪。
摸了摸下巴,徐言松很快就想到了那個和徐知溪被囚在一起的少女,不管那少女是不是雲韶白,他都可以利用一波,就算是假消息,以雲家軍的軍紀,他也不會被過分責難。
循着打聽到的消息來到了保亭縣最大的坊市,雲家軍正在這邊張貼尋人啟事。
沒有過多猶豫,深吸了口氣,他直接走到了那正襟危坐的中年人跟前。
“我知道雲二小姐的蹤迹!”
“嗯?”
那中年男子面龐堅毅、眉目鋒銳,随着其看來,徐言松隻覺得一股鐵血氣息向自己撲來。
“你确定嗎,你可知道欺騙我們的下場。”
那男子聲若洪鐘,氣勢咄咄逼人,看得出來他的耐心快要耗盡了。
“不确定,但有很大可能,我在某個地方見到過一個女扮男裝嬌俏女子,看其穿衣材質也盡是華貴,相比于你們這樣瞎找,明顯是我提供的線索比較真實可靠一點。”
“那人可有其他的特征,你是在哪兒看到的。”
“我是在五兄弟山,也就是保亭縣旁那個被山匪占據的山,當時天黑,我看到不真切,不過我剛才說的句句屬實,确有一個男扮女裝的少女被關起來了。”
其實那女子眉心有顆痣,不過為了讓雲家軍去一趟,徐言松很聰明的沒有說出來。
一聽到山匪,那男子蹭的一下站起來,沒再猶豫。
“走!随我們去看看,那女子可有恙?”
“我昨晚經過的時候那女子一切安好。”
“好!要真的事情屬實,定不會少了你的賞賜。”
徐言松被旁邊的一人拉上馬,匆忙間道:“我隻希望到時候大人能保護好那些被關押起來的人,不瞞您說,舍弟也被關押在其中。”
深深看了徐言松一眼,雲毅也多說什麼,扯了扯缰繩,急急的向城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