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徐知溪醒來後就發現自己正靠在兄長身旁,昨晚氛圍一到位,覺得沒啥,今天醒來才品出來幾份不好意思來。
先靜悄悄的裝了會兒鹌鹑,聽着兄長均勻的呼吸聲,徐知溪才悄咪咪擡起頭,冷不防對上徐言松專注看着他的眼神,徐知溪的雙臉頰蹭的一下紅了。
“兄……兄長,早啊。”
徐知溪結結巴巴的打了個招呼,迅速起身,整個人渾身僵硬站的筆直。
“早啊!”
徐言松的聲音有些低沉,悶悶的,挺的徐知溪耳朵有點發癢。
“我昨天已經托人帶話了,我們是今天回去還是多休息一天。”
“多休息一天吧,那生意一時半會也出不了什麼大事情,我還準備開自熱火鍋店呢,現在看來要略微延遲了。”
“其實仔細一想,稍微延遲一下也挺好的,陳大山的事情我們還沒揪出幕後兇手,而且進展太快容易根基不穩,既然老天爺讓我養兩個月的傷,那就暫緩兩個月開業吧。”
“好!那我便預定明天的馬車,我們到時候早一點出發,慢一點過去。”
至于兄長說的稍微延遲一下,徐言松沒有應,他知道憑借兄長的能力就算現在開業也是能應付過來的,不過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也實在是沒有辦法。
兩人就這麼難得什麼都不幹的在客棧裡坐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就坐上了回安溪縣的馬車。
馬車雖然鋪的很是厚實,但是其颠簸卻也是難以避免的,徐知溪看着徐言松在颠簸下隐忍的表情,有些心疼的靠了過去。
“兄長,靠在我身上吧,稍微休息一會兒,等睡一覺很快就到了。”
“沒事兒,我今早已經吃了大夫開的止疼藥,倒也沒那麼疼,不過既然知溪靠過來了,那我肯定得靠一靠。”
開了句玩笑,徐言松輕輕靠在徐知溪肩膀上,聞着徐知溪發絲皂角的香味,原本精神抖擻的他竟也開始漸漸犯困。
打了個哈欠,也沒抵抗最近因為受傷而越來越多的睡眠,徐言松靠着徐知溪的肩膀就這麼在颠簸中半夢半醒是睡着。
徐知溪目不斜視,坐的筆直,但聽到耳畔逐漸勻稱的呼吸聲,徐知溪還是沒忍住悄悄看了幾眼。
睡着的徐言松少了許多攻擊性,尤其是現在精神全然放松的狀态,整個人像一隻慵懶的大貓一樣松弛的蜷縮着。
沒忍住拿視線輕輕描摹徐言松的輪廓,徐知溪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能遇到這世間頂頂好的人。
車廂空間狹窄,兩人的呼吸都不重,可聽在徐知溪耳中,兩道此起彼伏的呼吸聲憑白多了幾分缱绻。
及時止住思緒,徐知溪掀開簾子看向窗外,他們此去是南北向的,剛好能透過窗戶看到太陽。
他們出發的早,此時太陽還不太列,隻在東邊的山頭輕輕挂了一點。
放眼望去,陽光照耀的地方一片幹枯,今年的北地比往年更加幹涸。
就算沒有匈奴入侵,以如今岌岌可危的局勢,怕也是安穩不了多久。
輕輕歎了口氣,生出些無所安放的飄零感,沒再想,輕輕側頭,和徐言松頭靠着頭,徐知溪生出些許踏實,亂世将至,有一人相依偎便足矣。
兩人是在下午的時候到的安溪縣,李石和李木見到歸來的徐言松和徐知溪,快速迎了上去,均是松了一口氣。
“東家,爆炒豬肝自熱鍋賣完後這兩日主賣雞雜還有紅燒肉自熱鍋,雖然銷量少了一點點,但沒出大的問題。”
“嗯,辛苦你們了,等過一段時間我教你們新菜,辣子雞還有梅菜扣肉,順便,我們還要開新店了,你們幹完活了多去店裡面看看,跟着學一學算術,要是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讓你們過去,到時候月錢也會漲價。”
“多謝東家!”
李石和李木沒想到還能有這種意外之喜,他們做的這份工作,沒有被責難,月錢也意外的豐厚,現在竟還能學習算術去新開的店裡面作為負責人。
布置好店裡面的事情,徐知溪又不放心的去看了一眼豆瓣醬。
豆瓣醬已經發酵了半個多月,隐隐有香味散發出來,等豆瓣醬好了就能做香辣鍋底了。
不過徐言松現在又不能吃辣椒,猶豫了一下,徐言松決定有時間把菌湯鍋底折騰出來。
幹菌子一年四季都有,而且菌湯鍋底雖然沒有辣椒,但其滋味濃厚一點不輸香辣鍋底。
想起菌湯鍋底,徐言松輕輕咽了口唾沫,決定等自己能出門了就立刻去收菌子,做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