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官兵相互對視一眼,默默點頭,放徐言松出了城門。
徐言松道了聲謝,便迫不及待地朝着徐知溪飛奔而去。徐知溪見狀,也立刻脫離隊伍,朝着兄長跑去。
“兄長,我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徐知溪剛一抱住徐言松,淚水便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下,怎麼也止不住。
他半靠在徐言松身上,将頭深埋在兄長的肩膀上,這一刻,他感覺内心終于踏實了下來。這幾日他總是噩夢連連,夢到兄長被匈奴殺害,整個家被大火燒毀。如今親眼見到活着的兄長,那顆高懸多日的心終于落了地。
徐言松緊緊地抱住懷裡的徐知溪,仿佛要将這些日子的不安與擔憂都融入這擁抱之中。他低頭嗅着弟弟熟悉的氣息,隻覺無比安心。
“你兄長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徐言松笑着說道,盡管此前擔驚受怕得厲害,但此刻見到徐知溪,那些過往的恐懼仿佛都不算什麼,他隻覺得兩人能再次相見,便已足夠。
徐知溪将耳朵貼近徐言松的胸膛,聽着那有力的心跳聲,感受着兄長溫暖的懷抱,卻仍覺得這一切如同夢幻一般。
“兄長,你不會是一場夢吧,夢醒了就不見了。”
徐知溪擡起頭,盯着徐言松,雙目茫然,帶着些不可置信。
徐言松用力将懷抱收緊,仿佛要把弟弟融入自己的身體。
“當然不是夢,夢裡哪會這般真實,知溪放心,你我今後再也不分開了。”
“嗯!”徐知溪帶着濃重的鼻音,重重地應了一聲,雙手卻緊緊抓着徐言松,絲毫沒有放松的意思。
徐言松任由徐知溪緊緊抱着,許久之後,兩人才牽着手一起去排隊核驗路引。
排隊的人群看到這一幕,心中滿是羨慕,紛紛雙手合十,祈願自己的家人也能平安活着。
城裡面陸續也有人聽聞消息趕來,在安溪縣外與自己的親人相擁而泣,一時間周圍哭聲一片。
剩下的人則滿心絕望,但仍強忍着悲痛,邁着沉重的步子向前走,他們心裡還存着一絲僥幸,也許自己的親人隻是還沒聽到消息。
“知溪,你怎麼會來安溪縣?我之前還想着給府城捎信,可惜兄長沒什麼本事,一直沒能送出去。”徐言松邊走邊問。
“知府大人開恩,允許我們這些在安溪縣有家眷的人跟着大部隊一起過來,一周後如果想回府城,也可以跟随專門護送的隊伍回去。”
徐知溪感受着掌心兄長傳來的溫度,繼續說道,“能再次見到兄長,已是萬幸。以後兄長就和知溪一直在一起,好不好?我們再也不靠書信來溝通了。”
“好,以後兄長都陪着知溪,再也不分開。”徐言松用力捏了捏徐知溪的手,堅定地說道。
徐知溪輕輕應了一聲,忍不住時不時回頭看向兄長,手中的力道也握得更緊了。
“之前和兄長通信,每次都要等好久才能收到兄長的消息,兄長的音容笑貌也隻能靠我在腦海裡想象。”徐知溪有些感慨地說。
“嗯,兄長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這次兄長便和你一同去府城,在府城重新開始做生意。”徐言松溫柔地看着徐知溪,許下承諾。
核驗完路引後,徐言松陪着徐知溪先回了趟家。
“主屋和雜物間都被燒毀了,隻剩下幾間偏房。我當時是躲在地窖裡,才僥幸逃過一劫。”徐言松看着被燒毀的家,心中滿是感慨。
徐知溪難過地看着眼前這片廢墟,回身緊緊抱住兄長,聲音有些哽咽。
“兄長,你能跟我講講當時具體的情況嗎?”
“知溪,聽這些幹啥,隻要兄長好好站在你面前不就行了?”徐言松輕輕拍了拍徐知溪的背,試圖安慰他。
“兄長,你就跟我說說嘛,我想聽,我想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徐知溪擡起頭,目光堅定地看着徐言松。
在徐知溪執着的目光下,徐言松無奈地歎了口氣,緩緩開口,将當時的情形一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