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縣的官員上任之後,安溪縣的重建工作步入正軌。
今日,晴空萬裡,正是趕路的絕佳日子。之前來府城的那批人,家中有親人去世的走之前料理完喪事,親人尚在的則與大部隊一同踏上前往府城的征程。
“言松,知溪,一路平安啊,到了府城記得來信。”
張生和李春喜伫立在城門口,為徐言松一行人送行。張生因要守孝,必須留在安溪,況且他的根基也在安溪縣這邊。
“好,張兄和嫂子保重。等我和知溪他們在府城安頓下來,定會給張兄來信。”
“走吧。”
徐言松揮了揮手,最後深深地望了一眼安溪縣這個陪伴自己數月的地方,而後與徐知溪跟上大部隊。
他們一行六人,徐家兩兄弟加上四個小厮,終究還是踏上了前往樂安府府城的路途。
徐言松仰頭,二月中旬過後,天氣逐漸回暖,天空湛藍如寶石,不見一絲雲彩,天光格外明亮。
徐言松長舒一口氣,牽起徐知溪的手,與他對視一眼。此去府城,二人相伴而行。既然承諾再不分離,便定要踐行諾言,無論未來遭遇何種風浪,至少他們能攜手并肩,共同面對,這便足矣。
一行人在路途上奔波了三日。雖說第二天飄了一陣小雪,所幸并未對旅途造成影響。終于,在第三天傍晚,他們抵達府城外。
此時,天光微微暗淡,夕陽仍懸于遠山之上,似落非落。雲霞被夕陽染成瑰麗的紫紅色,落日揮灑着餘晖,給樂安府城披上一層金紅交織的夢幻紗衣。高大雄偉的城牆由厚重的青磚砌就,磚石表面的斑駁痕迹在夕陽映照下,默默訴說着歲月的滄桑與曆史的厚重。
城外,護城河波光潋滟,河水被夕陽染成橙紅色,宛如一條璀璨的彩帶,環繞着城池緩緩流淌。河邊的柳樹已依稀可見冒出的些許嫩芽,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當……”樂安府城外寺廟的鐘聲悠悠傳來,在空曠的天地間久久回蕩,好似一次次溫柔地滌蕩着人們的心靈。
“兄長,那便是樂安府城,我們終于到了!”
徐知溪擦拭着額頭的汗珠,語氣中滿是雀躍。他之前還在信中和兄長相約同遊府城,如今終于要得償所願了。
“是啊,進城先安頓下來。明日我去找房子,再琢磨如何繼續做生意。知溪明日便回書院好好讀書。”
“好!”徐知溪乖巧地點點頭,又擡起頭,眸子裡閃爍着期待的光芒,說道:“等會兒我們安頓好了,兄長陪我同遊府城吧。”
“好!都依知溪。等兄長安頓好,知溪就帶我領略一下這遠勝安溪縣的地方。”
“大家拿好路引,排隊入城!”
随行護衛的領隊先拿着文書驗明衆人身份,随後安排一行人準備進城。
徐言松又望了一眼城外昏黃的落日,與徐知溪排隊驗明身份、戶籍等信息。
剛一入城,喧鬧的聲音便撲面而來。人流如織,商販走卒的吆喝聲與人群的熙攘聲從遠處傳來。
“知溪,府城可真熱鬧啊。”
“是啊,兄長先随我來,把住的地方安頓下來。”
樂安府城的布局與安溪縣相似,外城分為東西南北四城。他們從北門進城,此刻正身處北城,這裡也是往來商賈最多的城區。
徐知溪牽着徐言松向前走去。城内,錯落有緻的房屋鱗次栉比,青色的瓦片在夕陽下泛着古樸而典雅的光澤。
袅袅炊煙從遠處的屋頂袅袅升起,街上的行人摩肩接踵,一幅熱鬧非凡的市井景象在徐言松眼前徐徐展開。
“兄長,别發呆了,趕緊走!”
徐知溪回身,金色的夕陽自他身後鋪灑開來,順着他挺拔的身姿流淌而下,将他周身勾勒出一道明亮且柔和的輪廓。
夕陽順着徐知溪微微側轉的面部緩緩摩挲而上,給他的唇瓣染上一抹迷人的绯紅,描摹出挺直卻不失柔和的鼻子,而後點亮了他仿若璀璨星辰般的眸子。
他的發絲在傍晚的微風中輕輕拂動,幾縷碎發在夕陽映照下閃着絲絲金光,更添幾分靈動俏皮。徐言松一時看得有些失神。
“哦,好。”
徐言松呆呆地應了一聲,被徐知溪拉着向前走去。他抿了抿嘴,目光黑沉沉地凝視着徐知溪,目光中似藏着一隻即将掙脫鐵籠的野獸,幾欲擇人而噬。
他眨眨眼,将這目光藏好,跟着徐知溪來到旅店。
“兄長,到了。”徐知溪臉上帶着一層薄薄的汗珠,臉上挂着清淺的笑容,之前心中的陰霾在這幾日與徐言松的相處中已漸漸消散。
徐言松輕輕點頭,他覺得此刻的徐知溪實在是好看極了,美得讓他有些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