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山下,一片梨園鋪展在眼前,徐知溪和徐言松從梨園中的小道穿行而過,粉白的梨花一眼望不到頭,一陣風吹過,簌簌飄落,像是在下一場芬芳的雪,落了二人滿頭。
“兄長,好美啊。”
徐知溪雙目沉醉的看着簌簌落下的雪花,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描寫梨花的詩詞,他現在才算是對應上了。
徐言松側頭看着徐知溪,粉白的梨花落了徐知溪滿頭滿肩,徐知溪的五官比去年略微長開了些,雖還是狗狗眼,但配合其他五官變化,比去年更多了一份明豔,淡粉的嘴唇與飄落的梨花相輝映,攪亂了徐言松的心。
“是啊,是很美。”徐言松有些癡癡的,見徐知溪望過來,又趕忙将頭回正,他隻恨古代沒有照相機,不然他必然要來個十連拍。
“走吧,我們上山。”徐知溪回身一笑,拉了徐言松的手往山上去。
這座山名為靈秀山,山并不高,讓這座山比較出名的十山上的梵音寺,據傳之前有大德高僧曾經圓寂于此,樂安府諸多達官貴人逢年過節都會去拜一拜。
靈秀山隻有一條上山道,山道兩側都是丁香花,散發出沁人心脾的香氣,整個山道很安靜,上山和下山的人都默契的保持着靜默,随着上山,溫度稍低了些,山上的花沒有開,沿路的花香被一股淡淡的香火味所取代。
徐言松和徐知溪也松開手,有些莊嚴肅穆的看着眼前的百年古刹。
古刹朱紅色的大門洞開,門楣上挂着一塊巨大的匾額,上書“梵音寺”,梵音寺三個字刷着金漆,在陽光下也熠熠生輝,盡顯莊嚴,山門兩側的石獅子威嚴的守護着,造型古樸而生動,目光炯炯有神,注視着往來的每一位香客,丁香攀援到古刹附近也慢慢絕迹,換成了高大的古樹,古書上枝葉舒展,灑下一片斑駁的陰影。
徐言松和徐知溪于門口買了香,虔誠的邁進了梵音寺,大雄寶殿高聳巍峨,殿頂的琉璃瓦在樣挂下閃耀着耀眼的光芒殿内供着的佛像面容慈祥,雙目微閉。
徐言松以前是不信神佛的,不過他都穿越了,自然是要稍微信一信的。
虔誠的上了香,并在内心祈願徐知溪能高中,他以後生意也順利,徐言松微微頓了一下,默默加上了希望能保佑他以後能和徐知溪一直在一起。
佛像端坐于高台上,垂目看着虔誠跪拜的人,無悲無喜。
“走吧!”
徐言松和徐知溪對視一眼,出了古刹,古刹氛圍雖然安靜,但是待久了也很壓抑,今天他們來此也是徐知溪考完求個安慰。
“徐兄,知溪。”
兩人正要下山,結果被一人攔住,正是展辰。
“好巧啊,沒想到在這兒遇到了展兄。”
展辰壓低了聲音,意思了一下前面走着的一對夫妻還有幾個小厮。
“和父母一起來祈願,我們回頭再聊。”
“好!”徐言松應了一聲,拱拱手,拉着徐知溪轉身就走,每次遇到展辰都讓他很有危機感,展辰的目光每次都恨不得黏徐知溪身上。
“兄長想知道我昨晚和展辰說了啥嗎?”
徐知溪有些好玩的看着吃醋的徐知溪。
“自然是想的,我看他比之前更在乎你了,怕是昨晚互說衷腸說了不少吧。”徐言松的語氣醋醋的,有些刺人。
徐知溪也不惱,輕輕捏了捏徐言松的手。
“我昨晚跟展辰兄說我對他并無感覺,讓他不要白費心思了,不過我看他樣子好像還不打算放棄。”
徐言松吃到一半的醋被迫中斷,有些愕然的看向徐知溪。
徐知溪狡黠的眨眨眼,繼續道:“我告訴他,我已有心悅之人,我對他并無想法,所以,兄長不必再防賊一樣防着他了,就算他對我沒有放下,知溪也不會被他拐跑的。”
“我哪有防賊一樣防着他。”徐知溪下意識的狡辯,不過剛說出口就感覺自己的狡辯有點蒼白,又有點結巴着道:“我……我就是怕我好不容易養好的小白菜被拱了。”
徐言松感覺自己這兩天的行為有些幼稚,也不知道說什麼了,有些羞赫的偏過頭去。
“我沒有再說兄長不好啦,兄長不管怎麼樣,在知溪這兒都是最好的,知溪永遠和兄長在一起。”
徐言松側過頭凝視着徐知溪,想要張口問徐知溪,就算是兄長對他有那種心思,也永遠和兄長在一起嗎。
不過徐言松嗫嚅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悶悶的應了一聲,沉默的牽着徐知溪下山,他現在真的很矛盾,既想得倒,又怕失去。
徐知溪看着沉默的兄長,内心也有些糾結,他很想直接告訴兄長他心悅兄長,但是又怕兄長看不透世俗那一關,最後反倒破壞了兩人的情誼。
“唉,”徐知溪請歎了口氣跟着徐言松下了山,準備再等幾個月吧,讓他再确認一下兄長的心。
時光如白駒過隙,四月中旬,天氣更熱了些,院試放榜的日子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