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就連花錦墨對他舍命相護也能說得通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複仇。
前因後果合情合理。
黎暮不自覺磨了磨後槽牙。
花錦墨坦蕩道:“與我雙修你也能受益其中,靈氣灌體修複舊疾,強韌筋骨延年益壽;我們是結了紅鸾婚契的夫妻,就如同真夫妻那般生活,逢一逢五例行同房助我修煉,其餘日子若你想要,我自會全力将你送上極樂,我的手段昨夜你已經體驗過了,全盛狀态隻強不弱。”
黎暮再一次面紅耳赤,明知花錦墨隻是為了複仇認真與他談判,卻還是不受控制羞于花錦墨太過直白的言語。
花錦墨傾身,緩緩握住黎暮放在膝上的手,“我需要你,你願意跟我嗎?”
馨香撲鼻,黎暮感受着花錦墨掌心柔軟的溫度,紅着臉沉默許久,最終輕輕點了點頭。
食髓知味,他如何能夠抗拒?
就算花錦墨是為了利益才這般對他,也好過從前萬人冷眼無人在意。
花錦墨彎起眉眼,“多謝,若他日我大仇得報你仍健在,我定傾盡所有為你補全魂魄,讓你得以重見光明,與我同修仙途。”
黎暮微怔,“補全魂魄?”
花錦墨見他疑惑,道:“你不知道自己魂魄不全?”
黎暮搖頭,不止他不知道,黎家所有人都不知道,隻道他是天殘廢物,無法感知天地靈氣,就連塑靈丹入體,靈氣也無法在體内存儲分毫。
花錦墨了然,黎家修為最高的長老不過築體期,神識有限,認知也有限,沒辦法探測到人源之始的靈魂核心,自然不會知道黎暮目不能視無法修煉是因為魂魄不全。
“不知為何,你的魂魄似是遭受過重創,三魂失衡,七魄缺二,以至于肉身康健卻無視無覺,更是沒有識海與氣海能供修煉,或許,你出生前,在母體時受過傷?”
黎暮再次搖頭,他不清楚。
母親難産而亡,父親與他并不親近,劉阿婆從未提及。
花錦墨握緊他的手,道:“沒關系,魂魄不全沒有呆傻就很不錯了,木已成舟,過好當下,并非全無希望。”
黎暮嘴角向上動了動,“好。”
“哇!”
花錦墨突然驚歎出聲。
黎暮不明所以,僵住問:“怎麼了?”
花錦墨:“你笑了。”
黎暮:“……”
“我第一次見你笑。”
“……”
“以後多笑笑。”
“……”
“你笑起來很好看。”
黎暮沉默不語,花錦墨喋喋不休。
“真的,你劍眉星目朱唇貝齒,頭發烏黑濃密,眼睛十分透亮,像是與世隔絕從未被污染的清泉。”
說着,花錦墨撚起黎暮手指細細把玩,“而且啊,你的骨相特别好,修長,寬平,結實,漂亮。”
“可惜你看不見,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要讓你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好看。”
“原來的花錦墨真是暴殄天物,一輩子吃不上好飯,你這樣的美人,竟然隻用來折磨?”
“……”
黎暮逐漸感覺無所适從,他不知道花錦墨為什麼能輕而易舉說出如此露骨的話。
他這輩子沒聽過這麼多贊美之詞,從有記憶開始,聽到的都是歎息、憐憫、無奈和辱罵。
花錦墨站起身,依然牽着黎暮的手,“走,我們去卧房。”
黎暮沒動,“去…去卧房做什麼?”
花錦墨笑,“怎麼?怕我飽暖思淫|欲?”
“……”
黎暮沒回答,他确實是這樣想的,畢竟花錦墨前一刻在說雙修的事,并對他的外貌大加贊賞。
花錦墨道:“放心,我不是那種不知節制的人,你昨夜才虧空精元,我怎麼可能現在又要你,若是損了根基,豈不是得不償失?”
“你别再說了……”
花錦墨見他羞恥,不禁心情大好,忍不住變本加厲,“怕什麼?我們可是結了契拜過堂的正經夫妻,再說,這銀霜園除了你我再無他人,就算我們幕天席地抵死歡愛,也無任何不妥,你說是不是?”
“不是說要去卧房嗎?”黎暮自知臉皮厚不過花錦墨,幹脆直接岔開話題。
花錦墨見好就收,來到卧房,遞給黎暮一身衣裳。
“換上,你的這身太破了,不襯你。”
她在集市順道買的,一眼便覺得與黎暮十分相配。
衣裳暗藍為底,廣袖輕盈飄逸,金葉粉瓣的荷花刺繡盤踞整個袖口,纏枝紋若隐若現,玄色腰帶嵌着綠色寶石,雖是凡物,卻精美絕倫華而不奢。
黎暮穿上後,寬肩長腿将衣裳撐得恰到好處,整個人修長挺拔,端是貴氣非凡。
“不錯,很不錯。”
花錦墨連聲贊歎,她的眼光一如既往毒辣,黎暮這般樣貌,就該着珠玉華服。
黎暮任由花錦墨擺布,仿佛回到小時候,劉阿婆也是如此為他穿衣。
區别是劉阿婆話不多,也不會特意買好看的衣服。
聽着花錦墨滿意的聲音,黎暮第一次想看看自己是何模樣。
欣賞片刻,花錦墨道:“天色差不多了,你早些睡吧。”
聞言,黎暮點頭,摸索着就要離開。
花錦墨拉住他,“别去柴房了,就在這睡吧。”
黎暮頓住,“你…願意與我一起睡?”
“我不睡,春日大比三月初三開賽,我打坐修煉穩固修為,以便挺進前十。”
前十是花錦墨的最低預期,若有可能,她想進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