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禦:“……”
花錦墨任由黎暮挽着,道:“黎暮廚藝一絕,各位要不要留下來嘗嘗?”
“好啊好啊……”
李修齊與林二妮異口同聲。
蘭禦冷哼一聲,一言不發甩手轉身往外走。
花錦墨喊他,“韓少主,你要去哪?不留下用飯嗎?”
蘭禦頭也沒回,聲無波瀾,“滾。”
“……”
李修齊面露尴尬,在花錦墨與黎暮之間來回梭視。
之前在秘境裡,蘭禦攬着花錦墨走出空間裂縫,李修齊以為花錦墨與蘭禦有一腿。
後來蘭禦表現冷淡,花錦墨稍作解釋,他發現隻是一場誤會。
但剛才的情形一出,李修齊又有些不确定了。
他給花錦墨傳音道:“大少夫人,韓家少主,是不是吃醋?”
花錦墨一頓,直接開口道:“不用在意,他這個人,脾氣比較古怪。”
蘭禦總是出人意料,在花錦墨以為他會發怒的時候,他雖然黑着臉,但耐性好得出奇,在花錦墨覺得無關緊要的事上,他卻一言不合便爆如雷霆。
花錦墨索性不去管他。
她确定了一件事,蘭禦不會要她的命,這就夠了。
蘭禦是個貨真價實的魔頭,除卻殺師滅祖,還曾率魔族席卷三洲屠戮蒼生,無論他是何想法,如今為何反常,花錦墨都不可能與虎謀皮。
黎暮不知其中緣由,但他同樣不甚在意,面目柔和走進廚房開始忙碌。
花錦墨就在一旁,與林二妮李修齊兩人說話,黎暮聽着她的聲音,内心一片平和飽脹。
晚飯後,李修齊與林二妮起身告辭。
昏黃的光亮下,花錦墨看向眉目如畫的黎暮,“李修齊說,你打算殉情?”
黎暮搖頭,“當時我腦子一片空白。”
他主觀沒有想要尋死,隻是思維剝離,身體本能走向花錦墨所在的空間。
而那時候秘境通道已經開始扭曲關閉,若是碰上,他必死無疑。
花錦墨問:“我死了,你很難過嗎?”
黎暮輕輕點頭。
花錦墨又道:“為何?我死了,你就真正自由了,沒有虐打折辱你的花錦墨,也沒有要采補你的花錦墨。”
黎暮自嘲一笑,“生在此處,天殘地缺,我何來自由?你消失在秘境的第三個月,我父親便要将林姑娘指給我為妻,讓我們盡快為黎家繁衍天資優異的嫡系後代。”
“哦?”花錦墨來了幾分興趣,“後來呢?”
“後來……”
黎暮以死明志,林二妮有樣學樣。
二人态度太過堅決,黎擎蒼擔心真将二人逼死,到最後會得不償失,便不了了之從未再提。
黎暮道:“主要是因為林姑娘,至于我,死便死了,家族不會有任何損失。”
花錦墨伸手摸摸黎暮肩膀,話到嘴邊頓了頓,“本來我想安慰一下你,但你好像不喜歡。”
“我…沒有不喜歡。”
黎暮聲音很輕,他不是不喜歡花錦墨對他甜言蜜語肢體溫存,他不喜歡的,是花錦墨說那些話做那些事的真實用意。
可如今,經曆過生離死别,他不在意了。
無論花錦墨出于什麼原因做什麼事,皆無關緊要,隻要花錦墨活着,還願意與他留在這個破敗的小院,便一切都好。
黎暮握住花錦墨的手,從椅子上滑下,半跪在花錦墨跟前,眉眼低低的,“要雙修嗎?随時可以,補上缺席的一年……”
他越說,聲音就越小,俊美的臉上泛起一層薄紅。
對黎暮而言,如此言語還是太過露骨,讓他不禁臉燒面熱。
黎暮主動示好,花錦墨十分驚喜,就像精心侍養很久卻半死不活的殘枝,某日突然綻滿了鮮麗的花朵。
而黎暮這張臉染上桃色,真就如同開到奢靡的豔葩。
花錦墨伸出細白的手,托住黎暮下颌,微微一擡,黎暮的頭被迫後仰,整張臉暴露在花錦墨俯視的視線中。
此刻,他黝黑纖長的眼睫不安地顫動着,雙眸空洞澄澈,整個人顯得極為無助。
黎暮感覺到花錦墨的視線在他臉上巡視,巨大的羞恥感讓他無地自容,他很想埋頭躲開,卻強行頓在原地一動不動。
時間流速似乎都變慢了。
花錦墨終于有所動作,低頭在黎暮唇角印下一吻。
她聲音似乎有些幹,“今日,不為提升修為。”
花錦墨引導着黎暮回應,縱容黎暮在她身上肆意妄為。
早在一年多之前,黎暮有過一次占據主動的經驗,此次明顯熟練許多。
隻不過到最後他還是失控了。
像是要将花錦墨撞碎徹底揉進懷裡。
夜無聲,月高懸。
黎家宅院之外,黎鶴軒行迹鬼祟,循着婆娑月色來到城外山邊,伸着脖子左右張望。
“我以為你不會來。”
清脆悅耳的女聲響起,黎鶴軒被吓得一哆嗦,轉身看去,花萬瓊從黑沉的陰影中緩步而出。
黎鶴軒上下掃視花萬瓊芳姿豔色,“花家大小姐相邀,我怎敢不來?”
他的眼神讓花萬瓊皺了皺眉,随後隐去不着痕迹,“今日黎家多了一位築體長老,本該值得高興,你為何臉色那般難看?是與花錦墨有過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