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個似領頭的女人也帶着他的人緊跟了上去,路過許衿時還上下打量他幾眼,不過許衿也不甘示弱地盯了回去。
這女人有一頭卷發,□□練地盤了起來;額頭上有一道狹長的疤,卻不影響她俊美的五官,就算沒有化妝,也從臉上看不出絲毫不和諧的地方。
像是終于忍不下去了,女人從許衿身上收回目光,歎了一口氣,好心提醒道:“小心她吧。”
這次她倒是真的走了,不過幾個跟班走的時候還三步一回頭。
許衿終于看向了他救下的女人,她剛剛也目睹了小人魚湊近許衿的場面,此時正小心翼翼的朝許衿走過來,她頗有些尴尬的說:“真不好意思……要不是我你就不會……”
“沒事,”許衿相當坦然地笑了,“也沒有很麻煩。”
“那……接下來我可以和你一起嗎?我不會耽誤你的進度,”女人似乎是怕他不同意,語速極快,“就跟着你也行!”
許衿故意沒有馬上答應她。
既然他對這裡什麼都不了解,那就不能暴露自己需要隊友,最好的做法還是讓别人來依附他。
“可是我有什麼理由一定要帶着你嗎?”他笑道。
女人一下子就悶聲了。
沒有誰會在這種情況下去帶着一個素不相識的拖油瓶。
這個女人自然是明白這一點的,她沒有看出來許衿是異類,那她接下來隻會為了存活而亮出底牌。
“要不我們做個交易吧?”不出所料,她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決心,“我有一個在這個故事很厲害的天賦。”
後半句話一下子吸引了許衿的注意,他輕笑道:“天賦?”
實際上這人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天賦,卻還要裝的很老成的樣子,這副輕佻的模樣簡直坐實了他在别人面前大佬的身份。
女人朝許衿眨了一下眼。
許衿會意,果然看到了女人身後不遠處有人。
他确信這人是聽得見的:“你還想偷聽到什麼時候?”
聽見他開口那人才有些委屈的站起來,這人坐在椅子上太久,也實在是有些遠了,直到現在許衿才完全看清這高個子男人的模樣。男人眉眼很濃,又是單眼皮,沒有什麼表情的時候有些兇,可笑的是此刻卻從能夠他眼中看出一絲失落。
“本來還以為可以聽到點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這人原來真是在遺憾啊?
許衿:“既然知道聽不成了,那還不滾嗎?”
男人似乎很滿意他這個态度,他眯着眼笑:“别啊,我也想抱大腿。”
這人是什麼聽力啊?還真聽見了……
許衿發覺身前的女人警覺起來,她之前孱弱的樣子煙消雲散,十分不情願的開口:“你到底想幹什麼?你不該來這裡。”
許衿心裡也是不由得緊了一把,賭對了。
被一個異性敵視倒也沒有影響到這男人,他懶洋洋開口:“我不想幹什麼,我隻是來找人而已。”
“你放屁!誰都知道你他媽牽條狗到處聞都沒找到那人,又怎麼可能莫名其妙來這裡!?”女人說着估計也顧不得什麼人設了,指着他鼻子罵道,“别他媽跟着老子了行不行?次次有你就晦氣!”
男人目光晦澀,“那可不行,這可事關我一個男人的尊嚴啊。”
“尊嚴個屁!”女人終于發怒了,“你帶着你的尊嚴喂狗去吧,你非要跟着就跟着,可千萬别死了!”
說罷,女人拽過許衿的胳膊往衆人離去的方向走,而男人還在原地望着他們倆,筆直的雙腿岔開,手搭在腰上,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許衿回頭看,那人竟然還對他揮揮手。
許衿:“……”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見已經看不到男人了,她也慢下腳步來,“你救了我,至少在這個故事裡我會盡我所能幫你。”
許衿在心裡還偷着樂,隻是面色不顯。
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總是很讓他受用。
當初他的确摻了點賭的成分在裡面,他在賭他救下一個人所花的風險跟他所得的收益能不能成正比,現在看來他不但救對了人,這人還似乎知道不少事情。
他對這裡的一切還不夠熟悉,之前那小孩也是說話說一半,隻有通過這種方式獲得更多的信息好讓他想辦法處理當下的困境。
“我怎麼稱呼你?”
于是女人聽見許衿平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