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什麼時候去,你走了豈不是我們成二人寝了?”許衿突然想到了這個關鍵的問題。
室友不确定,他打開電腦,過了一會兒驚訝地說:“我們導師說再過兩周就要走了,至于寝室……這次是交換生制,如果人家來的話可能會住我們寝室。”
“不過也不一定,都交換生了,人家要是條件好的話也有可能直接在外面租房子住吧。”室友補充道。
也是,許衿原本還有些後怕,别的地方生活習慣和他們不一樣,要真要同住一屋檐下那可太麻煩了,再加上他本來就不是多外向的人,相處起來隻會雪上加霜。
“安啦安啦,反正就交換一學期,老徐你等我回國了給你們帶正宗的漂亮國特産。”
許衿草草點頭。
他現在當務之急是搞清楚那本故事書是什麼來頭,居然還能改變已有的事實。他知道自己的記憶絕對沒問題,出問題的隻可能是其他人的,也就是說這本書甚至能修改人的認知。
許衿拿出手機,剛在浏覽器裡打出黑色故事集幾個字,一條短信彈了出來,許衿下意識去看發件人,可沒想到會是那三個字:
擺渡人。
心念一動,這不是謝雨的别稱嗎。
想到這裡,他的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了謝雨的身影 :優越的身高,完美的體态,纖細的四肢……
還有什麼樣的五官呢?
謝雨長了一張絕對能讓人過目不忘的臉,可從他回到現實後就沒有關于她長相的任何印象了,别說是單眼皮還是雙眼皮,就連她是長發還是短發都記不清了,這不應該。
就好像是,關于故事裡其他讀者的信息都被刻意模糊了,以免……
以免故事裡的參與者在現實被人發現。
那這故事書的影響範圍也太廣了吧,許衿心想,現實居然也被層層加密了,可謝雨又是怎麼知道他的手機号的?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謝雨發過來的信息發件人還不是一串電話号碼,要知道一般隻有聯系人發送短信的時候開頭才會是姓名,但他可從沒存過謝雨的聯系人。
想到這裡,許衿先點開了電話聯系人,他存的号碼不多,“擺渡人”是“B”開頭,他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聯系人裡那醒目的三個字,且姓名下方沒有号碼。
忍下心中的疑惑,他還是點開了短信界面,一水的驗證碼信息的頂端是一條被标紅的短信,上面隻有發件人姓名,沒有什麼正文預覽。
也就是說他必須要點開它才能知道謝雨具體給他發了什麼。
許衿點進去,他沒注意到那一瞬間手機的前置攝像頭忽地一閃,變成了一隻畸形的眼球,眼球在僅僅幾毫秒内轉動了一圈,随後熄滅。
正文内容并沒有許衿料想的那樣詭異,反而隻是一串地址和一個時間,明擺着就是讓他去的意思。
距離謝雨說的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他好像知道許衿讀的是雨都大學,地點也選的很近,二十分鐘去就足夠了。
他退出短信界面,回到一開始的浏覽器搜索,黑色故事集幾個字躺在搜索框裡,許衿點擊确認,搜索引擎開始運作。
可能是校園網不太好的原因,上方一直在讀條,始終走不到頭。
就在許衿打算切流量重來一次時,進度條“嗖”地一下飛了過去。
可惜事與願違,網頁裡全是各式各樣的故事書購買鍊接,再往下翻就是什麼《安徒生童話》《故事新編》一類書的簡介,壓根就沒有什麼黑色故事集。
他再試着搜索:海女之願。
這是那個故事的名字。
結果可想而知,還是沒有相關的信息,除了故事的設定和《海的女兒》相似之外,找不出它和現實的任何關聯。
“老謝。”許衿叫了一聲。
“咋啦,要我給你帶飯?”室友條件反射道。
許衿考慮再三,最後隐去名字相當隐晦地問:“你讀書多,有沒有讀過一個和海的女兒很像的故事?”
“啥,童話還是寓言嗎,”對方摸不着頭腦,“或者你大概和我講講這故事講的啥呢,說不定我還真看過。”
許衿省去了他們幾個玩家,大緻講了個開頭結尾。
“這不就是安徒生寫的那個嗎,不過這結局也太離譜了吧我靠,”室友聽完下巴都要掉了,不過看許衿是認真的,他又想了會兒,最後說,“但也有可能是什麼網文作者寫的吧,這兩年不是改寫童話很火嗎,說不定就是網文呢。”
“話說你幹嘛突然問這個,你最近對童話這些感興趣?”室友問。
許衿扭過頭,放下手機,說:“沒什麼,就是上網刷到了覺得挺離譜的就想問問你。”
“噢噢,那這确實離譜了,安徒生要是在下面聽到了估計得從棺材闆裡氣得坐起來……”室友來了興趣,吐槽道,“給人一寫給小孩看的書都改成啥了,還冒出來個什麼海妖,橘裡橘氣的哈哈哈!”
“诶你哪兒刷到的,有鍊接沒,我去看看這作者啥來頭……”室友看向許衿,結果發現人都背上包了,正要拉開宿舍門。
許衿總算是想起來還有個人了,他想了想,室友還以為許衿終于憋出啥屁來了,結果等了半天,許衿來了一句:
“一會兒幫我帶份飯吧,老樣子啊——”
說完,寝室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了。
“我就知道你目的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