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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隔着衣袖擦過腕骨,溫度比銀炭還灼人。
燈市人潮如沸粥翻滾。明鏡被母親拽着走向彩樓,餘光瞥見林清梧落後幾步,正彎腰撿起什麼。待行至猜燈謎的攤子前,掌心忽地被塞進一物——正是那顆碎裂的珍珠,此刻裹在灑金宣紙裡,紙上蠅頭小楷寫着:“明珠蒙塵,猶勝金籠。”
她慌忙攥緊紙團,耳根燒得比攤上赤豆元宵還燙。母親正與鹽商夫人們比試燈謎,滿嘴“鳳箫聲動”“玉壺光轉”的雅詞,卻無人留意高台上那盞孔雀燈已燒焦了尾羽。焦糊味混着脂粉香撲來,明鏡突然覺得發冠重得要将脖頸折斷。
歸程時,馬車經過碾碎珍珠的石闆縫。明鏡借口透氣掀開車簾,卻見林清梧策馬逆行而來,馬蹄鐵在青石闆上濺起一簇火花。那人揚手抛來個物件,不偏不倚落進她懷裡——是盞兔子燈,竹骨上纏着褪色的紅繩,像是從某個陳年舊夢裡偷來的。
燈影搖曳中,她看清燈罩内側的墨迹:“野雀振翅時,莫忘東南枝。”
車簾落下時,街邊爆竹轟然炸響。母親皺眉攏緊狐裘:“什麼味兒?”明鏡将兔子燈藏進裙底,任融化的胭脂膏在織錦暖爐裡暈開一片梅紅。
“是春天。”她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