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染嬌的腦裡像有電流炸開火花,滋滋作響,她用力甩開池融扣住她的手,音調不自覺拔高,“那又怎樣?我說我有男友就是叫你離我遠點,讓你明白你要有身為前任的自覺!”
宋染嬌是真的被他氣到了。
宋染嬌除了體質原因凡是受寒或情緒激動的時候身上容易泛紅,她還有慢性荨麻疹,一般換季或者情緒激動的時候就極易發作。
她整個人的面容是因激動生氣才會顯出的绯色,脖頸處因情緒激動蔓延開一些紅點。
池融趕緊拿來宋染嬌發病時常用的口服藥物遞給她,“緩緩。”
宋染嬌推掉池融遞過來的殷勤。
“啪嗒”一聲巨響。
是門被重重帶上的聲音。
宋染嬌回到房間,在沙發上抱着雙膝發呆,她沒有服用藥物,反正這個荨麻疹發作了也不會死人,最多隻是身上癢一陣發會燙就是了。
當初和池融分手是她提的,她當時給池融發去消息,直截了當地宣告這段燃燒完整個春夏秋冬的戀情到此結束,不待對方回複便将他的一些聯系方式拉黑。
彼時她的年齡也不大,始終是帶一些女孩子在戀愛中的“作精”體質,平日裡她有時也會對池融鬧着說要分手,池融這個高嶺之花怎麼會哄她。”
往往是宋染嬌自己灰頭土臉地回去說不分了。
她光追池融就追了大半年,成功追到手之後池融還是那副冷淡疏離的模樣,不過宋染嬌本就喜歡他高嶺之花這個調調。
池融平日課業繁忙,還時不時要去做兼職,有一段時間池融特别忙,期間還回家了一趟,她給池融發的消息對方時常隔半天甚至隔天才回一次,那段時間兩人難得有時間約會的時候池融整個人也明顯看起來很憔悴疲憊,宋染嬌問他在忙什麼,他也隻回答說“沒忙什麼”“一個項目”,輕飄飄地就打發了她。
隻可遠觀,不可亵玩。
這句話充斥在宋染嬌的腦海,她開始覺得池融這種人或許不太适合作為戀愛對象。
這種念頭一起便肆意滋生,于是她帶着些試探給池融提出了分手,不過這一次不如以往,不是小打小鬧,她是真的感受到一種池融無法提供情緒價值的冷暴力,所以她直接将池融拉黑了,但其實她并沒有把事情做的太過決斷,她沒有立刻拉黑池融的電話号碼,留了一絲自己對池融的希冀。
繼她說出分手後的整整半個月,池融都沒有嘗試給她打過電話或者通過兩人共同好友嚴翎芝來窺探她的情緒她的近況。
她曾幼稚地讓嚴翎芝探過池融的口風。
嚴翎芝一字不漏地還原了當時的場景,在嚴翎芝問及兩人為何分手時,池融正握着手中的筆,寫着實驗報告,頭也不擡,“隻要是她心中所想,我都支持。”
得到這個答複的時候,宋染嬌正在兩人常去的一家咖啡店坐着。
盛夏的雨總是下得氣勢洶洶,“劈裡啪啦”的雨聲打在咖啡館外的遮陽扇和木闆上。
敲打得她心尖發麻發顫。
透明玻璃上倒映着她眼角清淚,她想伸手去擦。
但是眼淚已經在她臉上洇成鹹濕的海。
湧入唇畔。
既苦又澀。
接着她的眼眶接連泛起酸澀苦海,潮水不斷湧起又退下又湧起。
如此循環。
淪陷徹底的人隻有她自己。
兩人都已經分手這麼久了。
他現在說這種不明不白的話算什麼?
他以什麼資格說出這種話?
他池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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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幾天宋染嬌出門的時候都會刻意透過貓眼看看池融有沒有出門的動靜,确保不會碰上他後宋染嬌才會出門。
宋染嬌經曆那天的沖擊後,對池融的看法有些複雜,她隻想能夠避開池融就盡量避開。
也不知是不是池融恰巧也忙碌起來,那段時間兩人還真一次都沒碰上過。
作為南枝月的研究生,南枝月經常會叫宋染嬌同她一起去給本科生上課。
課堂大部分時候南枝月不想上手,所以很多時候都是宋染嬌給學生畫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