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劍中白色流光瑩潔，察覺到劍身的抗拒，陌思淵挑眉，竟然還是把生了靈識的劍。

不過……

他擡眼看向司意，對方面色無異，見他望來，眼中滿是困惑，陌思淵眼睛微眯。

她的瞳孔……似乎淺了一些。

“師尊？”

司意表面淡然，但心中還是有些許擔憂，陌思淵修為比陸識秋高上不知道多少，難道是發現了什麼不對的地方？

可能有什麼不對的呢？

引月除了能變成小蛇，也不是什麼妖魔鬼怪啊。

沉默之中，引月回到了她手上，司意也稍微松了口氣，陌思淵的聲音自前方傳來，“你可恨我？”

司意不知對方又是鬧哪出，她查看引月，嘴上畢恭畢敬道：“弟子不敢。”

白色衣角漸近，她擡眸，陌思淵正朝着自己走來。

“是嗎？”

對方語調平緩，嗓音沉郁，“你是誰？”

司意的脖頸突然被無形之物掐住，引月正想動手，便被一股靈力打至地上，劍身顫動卻無法移動分毫。

窒息感越來越重，司意看着引月晃動扭曲的劍身，将視線艱難地移到陌思淵身上，壓住想要罵人的欲望，“師、尊？”

陌思淵伸出右手對着司意額頭，一股靈力直朝司意打去，他眼中帶着探究，嗓音嚴冷，“你是誰？”

腦中一陣疼痛襲來，司意沒忍住，“你……”你祖宗的……

“狗東西，竟然直接入侵神識！”系統在腦中出聲，“你忍忍。”

陌思淵察覺到一股熟悉的阻力，頓時收了靈力。

“弟、弟子就是司意……咳咳……”身上所有禁锢消失，司意跌落在地，猛烈地咳嗽起來。

引月松了束縛，朝着陌思淵刺去，對方衣袖輕翻，它便被打落在司意旁邊，“哐當”一聲，司意撐在地上的那隻手緩緩握拳。

她壓下眼底的神色，眼前之人漸漸蹲身，輕輕擡手，一股靈力不容拒絕地勾起她的下巴，二人四目相對。

“不管你是人……”陌思淵語氣森寒，他眸色幽暗，注視着司意的眼睛，将對方的情緒納于眸中，“還是别的什麼東西。”

陌思淵望了她幾眼後，他的靈力将司意散落在臉頰的頭發拂于耳後，語調又輕又緩，“都最好不要打小主意。”

“知道了嗎？”

“……是。”

帶着引月從主殿出來的時候，司意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她吐出一口濁氣，安撫着手中的引月，眼中情緒不明。

系統瑟縮着，小心翼翼道：“阿意，你還好嗎？”

“……方才，謝謝你。”

司意摸了摸脖頸，她太弱了，别說陌思淵，就是牧星野她也打不過，現在這樣别說完成任務，就是活下去都要看别人臉色。

“其實你很厲害的，隻要你……”系統突然頓住，“呃……那什麼，你好好修煉，以後一定能打過他的。”

司意隻當系統是在安慰自己，脖頸處疼痛依舊，她将引月收回，低眸淡淡道：“咱們回去吧。”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司意心情糟糕透了，被陌思淵放靈力一查，縱然有系統為她阻擋，但她現在覺得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

“師妹？”

身後傳來一道清亮的聲音，如山上清泉，冷中帶着一絲溫和，“你怎麼在這裡？”

司意轉身，陸識秋一身青衣淡雅，他立于月下，月光打在發絲上，顯出一道銀白色的輪廓。

司意此刻腦袋有些遲鈍，隻定定地望着他，也不說話。

有腳步聲漸近，陸識秋朝着她走來，離得近了，司意似乎還能聞到對方身上的那股淡香。

“你的脖子怎麼回事？”

脖子？

司意緩緩伸手摸去，嫩白的手指與細嫩脖頸上的紅痕形成鮮明的對比，陸識秋眼眸輕顫。

“這個……是師尊掐的。”

司意摸在脖頸的手搭在額頭處，晃了晃腦袋，眼神有些迷茫，她擡眼看向陸識秋，“是不是很過分？”

系統回想起之前司意被陌思淵用靈力查探之後的異常，突然反應過來什麼，頓覺不妙。

司意現在隻覺得腦袋好似一團漿糊，意識好像脫缰的野馬，本能地被陸識秋身上的混沌之氣吸引，靠近對方後仰頭，“還是你順眼多了。”

陸識秋手指微動，他擡眸朝少女看去，對方在夜色下的臉色瓷白，眉毛微微皺着，那雙清瑩的眸子裡倒映出自己有些怔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