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做什麼?
陸識秋聲音極淡,糅合着四周的寒氣,莫名泛着冷意,“别喝,不對勁。”
剛喝完水的賀聞月:“你不早說!”
“嘔——”
“咳咳咳——”
陸識秋聞聲皺眉,賀聞月仿佛要把肺給咳出來,他冷聲道:“用靈力逼出來。”
看着賀聞月将方才喝下去的水逼出,司意皺眉,她看向牧星野,“你渴嗎?”
後者點點頭,“我好像也有點。”
一個兩個都莫名發渴,顯然是反常的。
陸識秋松了手,衣袖滑落,遮住了他蜷縮的手指,“此處可能藏有一張信号符。”
“燒了符我們就能出去。”
賀聞月覺得嗓子發幹,她舔了舔嘴唇,察覺到唇上的幹澀,顫聲道:“我好渴啊……”
“忍一下。”司意覺得喉嚨好似着火,卻見陸識秋跟沒事人似的,不由得感歎,真能忍啊。
忽然傳來一陣呻.吟,陸識秋面色不改,默默行至司意身前。
“都讓你别喝水了,難受也活該!”突然一道充滿不耐的男聲響起。
“不喝也難受的,師兄别罵他了。”緊接着傳來的女聲清冷如月,嗓音淡淡。
司意聽不出來是誰,卻看見了賀聞月有些扭曲的表情,頓時明了。
“是何銳凜。”牧星野抱着手上前,面色不佳,“怎麼遇到他了!”
司意很少見到牧星野讨厭誰,除了她。
看來這位叫“何銳凜”的弟子似乎和他們有些許矛盾。
“什麼人?”
一道渾厚的靈力朝着他們打來,陸識秋身形微動,一道冰藍色的光波閃過,帶着那道來勢洶洶的靈力打向了一側的冰壁。
一陣轟塌聲響起,引起地面一陣晃動。
賀聞月本就渴得心生煩躁,這下更是暴躁至極,下手這般重,是他的作風,她語氣發沖,“何銳凜,真不怕傷及同門嗎?”
“不好意思啊,誰知道你們在這裡。”
一道身影自不遠處的巨大雪堆中走出,他嘴角微勾,嘴上說着抱歉,但行動上沒有分毫抱歉之意。
他視線輕掃過幾人,在司意臉上停頓一下,最後鎖定了陸識秋,聲音不辨喜怒,“這般輕松地擋下了,不愧是大師兄啊。”
“師兄。”那道女聲響起,自何銳凜身後走出,她朝着幾人鞠了一躬,“我師兄出手不知輕重,各位沒傷着吧?”
葉夢書朝着對面看去,她氣質淡然,對上了司意的視線,便朝着她微微一笑,令人如沐春風。
何銳凜輕哼一聲沒再說話。
“你們……誰來管管我……”
一道虛弱至極的聲音響起,一位少年背着一個耷拉着腦袋的弟子,那聲音便是他背上之人發出的。
“先别内讧,找到信号符才是正事。”
背人那少年皺着眉,硬朗的臉上帶着肅穆,“這般吵嚷成何體統!”
何銳凜輕嗤一聲,“本就不是一路人,何談内讧?”他眼神輕蔑地看向方才說話之人,“顧忌,你怎麼曆練一番還是這般古闆?”
“你——”
司意看着他們自己人吵來吵去,又看了看那位叫顧忌的弟子背上快沒有動靜的人,眼角一跳,“要不先管管他吧,這位師弟看起來不太好……”
顧忌聞聲将那弟子放了下來,後者已然神志不清,昏死過去。幾人安靜下來,朝着那弟子靠近。
陸識秋聞言看向地上的弟子,眉頭微蹙,他拉住司意的手,冷聲道:“别過去。”
牧星野的目光掃過二人相握的手,将視線移向陸識秋,“怎麼了?”
說話間那弟子驟然睜眼撐身而起,一雙眼睛滿是紅血絲,嘴唇在幾息之間幹裂得如同久旱的土地,裂縫之處隐有血絲溢出,他神色癫狂,嘴裡不斷念叨着“渴”。
他如同無頭蒼蠅般四處亂撞,驟然擡頭朝着司意奔來,“我好渴,我好渴!”
司意正打算閃避便被陸識秋拉至身後,身前傳來什麼東西墜地的聲音,伴随着一聲悶哼。
是那弟子被陸識秋用靈力抛開,他手中還閃着冰藍色的靈力,司意看着那弟子掙紮着又要爬起來,垂于身側的手一翻,引月驟然自她手中凝實。
“大師兄,你不怕傷及同門嗎?”
一模一樣的話被何銳凜語氣陰陽地用到了她們身上,見陸識秋不理,何銳凜面色一沉。
賀聞月滿是憤怒,“師兄隻是用靈力把他抛開,你自己打我們時用了多少力你心裡清楚!”
“我不清楚。”
“渴!給我水!我要喝水!”地上那人的聲音嘶啞難聽,司意聽得好難受,本來嗓子就不舒服,這聲音聽得她更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