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少女有些急切地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陸識秋的眼神顫動,視線聚焦在司意臉上,瞳孔中印出少女焦急關切的神情。
“又想壓制我?”
“哈哈哈哈哈……”那與他如出一轍的嗓音在他腦海中低笑起來,帶着嘲弄之意,“你會想通的,我等你。”
“畢竟類似這樣的事,以後還會有的,你會親眼見證她們二人的相識相知……”
陸識秋面色發白,識海像是要碎裂般的痛處,那是他在識海處動貿然用靈元壓制那東西的後遺症。
“大師兄!”司意見眼前之人隻是眼眸沉沉地盯着她,一句話也不說,喚也喚不醒,手上聚起淡黃色的靈力。
還是給他來一下吧,提神醒腦,力道剛好。
她的手甫一擡起來,手腕上便傳來一道滾燙的溫度,過熱的體溫讓她的手瑟縮了一下,手中的靈力也消散掉。
“我沒事。”陸識秋的聲音與他手上的體溫是兩個極端,手熱得灼人,聲音卻冷淡極了。
司意掙脫陸識秋的禁锢,她雙手相對掐訣,嘴上不停,“你之前便受了傷,現在臉色又這麼差,很吓人的好不好?”
“我先用靈力為你調息。”
陸識秋聞言眼睫顫動着,目光搜刮着司意臉上的情緒,嗓音漸低,“吓到你了嗎?抱歉……”
司意手上的靈力閃着微光,看着尤為溫和,緩緩融進陸識秋的身體中,聽見這話,她擡眸朝對方看去,隻是定定注視着對方也不說話,頗顯嚴肅。
眼瞧着陸識秋在她的目光下越發緊繃的神色以及開始輕微閃躲的眼神,司意突然忍不住笑出了聲。
“道什麼歉啊?”她臉上是明媚的笑意,為陸識秋調息完畢,她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面前的男人任她動作,視線追随着她的眼睛,有些怔愣。
見此司意的眼中笑意更盛,她有些忍俊不禁道:“師兄,我那個叫擔心。再說了,我一個修士,哪有那麼容易被吓到……”
司意想起第一次遇見陸識秋的時候,那時她剛穿越過來,養傷幾月,在宗門閑逛迷了路。
他就闆着一張冷臉出來,給她帶路的時候幾乎是一句話也不說,高冷得像是座雪山,現在一看,怎麼有些呆呆的?
她的視線移到男人臉上,後者隻是眼神複雜地看着她,好像還在思考她的話中意。
司意拍拍手,“好了,先離開這。”
自她們從那幻境中出來,白霧便逐漸變得稀薄,地形也在不知不覺中轉換為進入幻境前的森林。
她們離之前修養的洞口還沒有多遠。
陸識秋低垂雙眸,聲音極輕,“擔心我?”
司意沒聽見他的自言自語,倒是被林中突然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
日頭漸大,林中一陣顫動,驚起一群飛鳥。
“哎我真的是……”賀聞月止不住地翻白眼,“倒黴!”
她扯了扯裙擺,伸手在裙擺上拍着,像是要拍走什麼髒東西。
“賀聞月!”
何銳凜滿頭黑線,看着少女那嫌棄的樣子,他捂着胸口從地上站起身,“你拿我當肉墊還嫌棄我?”
“你以為我想嗎,還不是你要摔下去的時候把我給死死拉着……”賀聞月說着,突然嘲諷一笑,“你這個就叫……報應。”
“你——”
“行了!”牧星野皺着眉,他雙手抱胸,眼神不耐煩地朝着何銳凜一瞥,“消停點。”
“關你什麼事!”
“要打一架嗎?”
“來啊,早看你不順眼了!”
霎時間二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
賀聞月停下拍裙子的手,跑到兩人中間,“停停停!”
她有些頭疼且火大,“忘了我們怎麼摔下來的了嗎?”
“在這打打殺殺的把它給招下來怎麼辦?”
二人這才冷靜下來。
牧星野雙手拳頭漸緊,他向上看去,眸中閃過擔憂之色,不知道司意和大師兄在哪裡,有沒有遇到危險。
他和賀聞月自雪域消散後便出現在此,還未行走多遠便聽見了何銳凜的呼救聲,過去了才發現他被困在一圈黑霧之中。
而在他不遠處,一頭被黑霧包圍着看不清形狀的東西正喘着粗氣,朝着何銳凜沖來。
他上前暫時擋住那東西,賀聞月前去營救,結果黑霧之後是一山崖,何銳凜猝然下墜,伸手死死拉着他們,再次醒來便是剛才的景象。
牧星野吐出口濁氣,皺眉看了眼何銳凜後輕哼一聲,轉身朝前走去。
得盡快找到司意和師兄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