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拿着教案去往教室内,卻猛然被後面嗒嗒嗒跑來的男子叫住了:“默默、默默..陳景默。”
跑過來的不是别人,正是顧家的小兒子顧承。
他和陳景默一樣都是同大的老師,年紀也差不多,隻不過顧承是文學系教文學的,思維很是跳脫,性格也大大咧咧,有什麼說什麼。
但因為來同大時間早,在上個月已經成為一名正式的文學系老師了。
而且,他們倆還是整個魔都豪門圈子裡公認的“廢物”對照組。
其他的豪門貴公子哥不是繼承家業、就是開創公司,唯獨他們兩個人在大學裡當老師。陳景默是因為喜歡畫畫,顧承則是為了找清閑,所以他們兩個在學校和圈子裡關系也比較好。
“你怎麼走這麼快啊,這離上課不還有一會兒呢嘛?”顧承也有課在育人樓,所以可以和陳景默同行。
“欸你怎麼回事,黑眼圈怎麼這麼重。”顧承一眼就看出來陳景默沒休息好了,那張天妒人怨的漂亮臉蛋更白了。
豔麗的眉眼有些許的烏黑,卧蠶也布滿了绯色,就連左眼正下方,那像淚一般的淚痣都明顯了一些,但也沒有影響多少美觀,反而像是打了一層眼影一樣,顯得明眸更深邃了呢。
“嗯,昨晚沒睡好。”
“為啥啊?傅暮雲又折磨你了?”
傅暮雲和陳景默的情事在豪門圈子裡除了長輩們不知道以外,各家各戶小的們幾乎都知道了。
并一度成為了他們圈子裡人盡皆知的笑話。
而這不是因為别人,正是傅暮雲親口說出去的。
那個時候,傅暮雲剛從國外回來,已然正式成為了陳家的接班人,身旁不乏一些圈子裡的狐朋狗友,經常與他厮混在一起觥籌交錯。
男生到了年紀談論的那些東西無外乎就是遊戲、豪車和女人。豪門子弟們更不例外,他們有着優越的條件,花不完的錢,一天天的都不知道該怎麼活了。
顧承正是在那個時候的酒會上見到傅暮雲和陳景默的。
當時他們兩一起出場的時候,酒會上還沸騰了一段時間,無他,兩人長得太優越了。
前者是帥氣,後者是漂亮。
酒會散場後,他們便去了會所,徹底撕下酒會上披着的羊皮,放浪形骸般的放縱。
不同于其他的豪門貴公子,傅暮雲的懷裡并沒有摟着豐滿的漂亮女人,也沒有讓她們坐在他的大腿上喂他吃櫻桃,隻是痞笑的一杯一杯的喝酒。
顧承作為豪門裡的廢物對照組,自是不會和他們坐在一起,徒自坐在角落喝着他的果汁。
也就聽到了這個時候,同行人打趣傅暮雲“不愛美人愛江山,怕不是家裡早就金屋藏嬌了吧。到底是什麼樣的美人,能進了傅總的眼,叫出來讓他們看看啊!”
傅暮雲笑笑不說話,一杯威士忌下肚,無所謂的承認了自己的性向“我喜歡男的,不喜歡女人”。
豪門圈子表面有多光鮮,内裡就有多肮髒,不同的性向已經是圈子裡略見不鮮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畢竟他們有些人做的事,可比不同的性向還要奇葩過分得多。
于是,衆人不但沒有收斂起哄的言語,反而還更感興趣了。
“喲喲喲,萬萬沒想到我們的傅大公子喜歡的是兔爺啊。”
“來來來,叫幾個男.妓進來!”
衆人一衆大笑,起哄的聲音更多了。
“喂,說兔爺過分了吧,萬一傅總喜歡的是咱們圈子裡的人呢?”熱鬧中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這樣的話,衆人也就将目光齊齊的彙聚在了傅暮雲的身上。
本以為傅暮雲決然不會順着大家的話茬子說出來那個人是誰,可萬萬沒想到傅暮雲居然真的承認了。
煙霧朦胧之中他慵懶的靠在身後的沙發上,将煙頭朝煙灰缸裡彈了彈,笑着點了點頭,
“對啊,他确實是咱們圈子裡的人,并且他現在就在現場。”
一句話全場嘩然,
起哄的、叫嚷的,直接點燃了全場的氣氛。
周圍陪酒的美女們都跟着尖叫了,全場面面相觑,猜測着那個人是誰。
直到傅暮雲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朝着從來就一直站在角落裡、拘謹低着頭的男孩,命令道:“哥哥,過來。”
再蠢的人也知道傅暮雲口中指得的男孩是誰了。
居然是陳景默,居然就是那個後來又被認回來廢物般的笨蛋哥哥———陳景默!
短暫的停頓了片刻後,全場了然。
“還是傅總會玩啊,啧啧啧!”
“好一副兄友弟恭啊,真厲害!咱這假少爺做的,都騎真少爺頭上了哈哈哈。”
“騎.頭過分了啊,你們一天天腦子裡都想什麼啊?不過傅少我是真好奇,你們誰追的誰啊?”
“那還用說啊,當然是他追的我了!”傅暮雲笑得承認。
“你們不知道,他十八歲剛過完生日就爬我床了。本以為他有什麼經驗,結果他媽的居然還是個雛!”
“被我折騰了一夜,一個勁的哭,卻還是不停的岔開腿,乖巧的迎上來...”
顧承不知道陳景默當時是怎麼想的,隻記得自己快要氣炸了。
這是人說的話麼,簡直是畜生啊!
這傅暮雲要是他弟弟以及愛人,顧承非得一拳打的百拳開,當着衆人的面把他嘴撕了。
可是陳景默呢,那個明明全場最漂亮的男孩子,卻一直都站在角落裡,頭越來越低,不停地搓着手,卻又在傅暮雲不斷地催促中,真的走了過去,坐在了傅暮雲的腿上。
被傅暮雲按在沙發上,當着衆人的面,掐着脖頸灌酒...
再後來,顧承就沒再久待了。
顧承不明白陳景默為什麼不反抗,為什麼不拒絕,當時不明白,現在仍舊不明白。
“默默啊,你就這麼喜歡傅暮雲啊?”
“可是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發現,傅暮雲早就不是你小時候認識的小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