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憤怒到幾乎失去理智的傅暮雲,比起害怕,更多的是震驚。
這樣的傅暮雲,是陳景默從來沒有見過的。
小時候傅暮雲也會鬧脾氣,但是從來沒有這樣情緒外放過。就算是這十年裡傅暮雲忽冷忽熱、陰晴不定,也從來沒有這般的渾身戾氣,甚至就連剛才傅暮雲都不是這個樣子的。
是傅暮雲太會演戲了嗎?那過往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演戲嗎...
還有他說的話,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不不,小雲我沒有,我不想聽。”下意識的,陳景默就捂住了耳朵,他好像知道現在的傅暮雲要說什麼。
他知道他應該給傅暮雲解釋的,他找季聞璟的聯系方式是因為想起了小時候的事,他想要通過催眠的方式喚起小時候的記憶。
他不會勾引季聞璟,他也從未想過要勾引他,他隻喜歡傅暮雲啊!
我隻喜歡你啊...
傅暮雲什麼都不管,也不管陳景默是不是捂住了耳朵,他拳頭早就握的咯咯響了,整個人在聽到顧承的語音以後像是炸了一樣,再加上幾天陳景默跟他不斷地鬧别捏。
怎麼哄都不行,他就煩。
他傅暮雲什麼時候耐着性子哄過别人,從小到大,他傅暮雲就哄過他陳景默一個人。
結果陳景默呢,他卻要離開他,他卻想着離開他!他怎麼可以離開他!
傅暮雲終于還是掐着陳景默的後脖頸,将其壓在了落地窗上,不顧陳景默的震驚和求饒。
他本來哄了這麼久,就是為了做那事。
既然如此,他還哄什麼哄,還不如直接幹。
已然解開過一次的褲子本就松松垮垮,此時被男人膝蓋抵住又猛地一拉,褲子直接就被扒了下來,皙白稚嫩的肌膚在冷空氣中不停地瑟縮着。
陳景默大驚,傅暮雲要做什麼?
他要做什麼?
“小雲,你聽我說!我沒有要勾引季聞璟,我是想起了小時候的事!”
陳景默吓傻了,奮力的解釋,不停地掙紮,可是力量太過懸殊,還是讓自己的褲子被扒了下去。
隻能強撐着緊緊地貼着落地窗,趕忙喊出來了解釋的話。
聞言,傅暮雲一怔。
終于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陳景默說他想起了小時候的事?
怎麼可能!
十年了,十年裡陳氏夫婦曾經想方設法的讓陳景默能夠想起小時候的事,隻要陳景默想起來小時候的事,就有證據給養父母俞桂芬他們定罪。
可陳景默一次都沒有想起來,怎麼可能十年後想起來了
很明顯陳景默在騙人。
傅暮雲更生氣了,森冷從他的身體裡不停地往出冒。
他掐着陳景默的下颚,逼得他望向落地窗裡的自己,看着他們緊緊貼合在一起,看着自己是如何隻是動動手指頭,就可以輕而易舉的突破他的所有防線:“哥哥,你怎麼連騙人都不會騙啊?十年了你一次都沒有想起來,見季聞璟一次就想起來了?季聞璟的能力這麼大呢?”
“不是的,我是真的..”陳景默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确實這十年裡用盡了各種辦法的記憶就是沒有想起來,可是最近他真的想起來了啊。
“小雲,你相信我,你别這麼做,我害怕我害怕。”
陳景默是真的害怕,現在的傅暮雲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滿口難聽的話不說,現在是還打算對他...
陳景默不停地抖,不停地顫抖,想要蜷縮起身體,捂住耳朵,他不想再聽傅暮雲說一句話,他不想再聽傅暮雲說一句話...
傅暮雲心裡也有點不好受。
他原本不想這樣的,他買了房子帶陳景默出來,點了滿家的蠟燭,擺了滿家的玫瑰花,是為了哄陳景默,想要陳景默高興。
他是想要陳景默和他做那事,但是他更想像剛才一樣讓陳景默心甘情願的給他送上來,兩廂情願的和他上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可是陳景默一次次的拒絕他,還把他的話當耳旁風的去聯系季聞璟,甚至還編了一個這麼蹩腳的借口。
傅暮雲就控制不住,想要給陳景默一個懲罰教訓的想法不停地在腦海中滋生,讓他連一絲理智都找不回來,隻想用惡毒的話封住陳景默的口,占有陳景默的身,也斷絕陳景默離開他的一切想法!
“哥哥,我不愛你,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你隻是我的地下情人,隻是我的炮友,也隻能乖乖地撅起屁股給我一個人屮!”
抵在口中的言語還是說了出來,随着怨毒言語的脫口而出,還有已然進去的傅暮雲。
他大力的讨伐着、掠奪着,自以為的給着所謂的懲罰,直到感覺到一滴熱淚滴到了他的手背上。
很燙很燙,傅暮雲沒想到的燙。
隻是一滴輕如鴻毛般不值一提的眼淚,卻讓不管不顧猛烈撞擊的傅暮雲再難以繼續分毫。
以前在床上他也讓陳景默哭,一定要哭出聲來才行,每次陳景默都不知道要掉多少眼淚,傅暮雲隻覺得是樂趣,是床上情趣。
可是現在陳景默也哭了,哭得很難過很大聲,可是傅暮雲卻隻覺得壓抑,隻覺得難受。
他難以繼續的環顧了一圈四周。
耀耀紅燭依舊閃耀,隻是有些因他們兩人剛才的争鬥,而碰倒了些許,橙黃的亮光也随之熄滅,如同曾經兩人過往的回憶一般再難拼湊。
滿屋的玫瑰如血一般的鮮豔,亦如陳景默紅到能滴血般痛哭的眼眶。
望着眼前的這一幕,看着這樣的陳景默,傅暮雲隻覺得窒息。
他一刻都待不了了了,面對着這樣的陳景默他一分鐘都堅持不住。
傅暮雲知道自己搞砸了。
他為什麼會搞砸呢?
他那麼會演戲,他僞裝的那麼好,怎麼在今天晚上就一點都僞裝不下去了呢?剛才扮演着陳景默溫柔誘哄的弟弟,不是扮演的很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