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着,魏無羨自然而然,就又回憶起有關藍忘機抹額的事。
岐山清談會上,魏無羨看到藍忘機的抹額歪了,好心提醒了一句,藍忘機卻沒有理會魏無羨。魏無羨在雲夢,總愛手賤扯小姑娘辮子,又瞧藍忘機的抹額是真歪了,一時之間手快過了腦子,就這樣貿然上前把藍忘機的抹額扯了下來,把藍忘機氣的印堂發黑,拂袖而去。
後來魏無羨和藍忘機一同被困在岐山的屠戮玄武洞裡,藍忘機的腿本就被溫家人所傷,還要被送過來接受什麼岐山溫氏的狗屁教化。倆人費盡力氣,好不容易殺死了那隻大王八,見藍忘機的腿傷複發,魏無羨情急之下,就把藍忘機的抹額又拽了下來,打算用抹額為藍忘機綁腿,結果藍忘機竟然被生生氣的吐了瘀血。雖然這是魏無羨故意激他的,但魏無羨不禁在想,姑蘇藍氏的抹額,究竟有什麼特别的?旁人連碰都碰不得?碰一下,藍家人都這麼生氣?
他都碰兩回了,也沒有遇到什麼所謂的“天罰”啊?
趁魏無羨呆坐回想的時間,藍忘機坐回魏無羨身旁,把抹額交到了魏無羨的手裡。
魏無羨拿起抹額,訝然道:“藍湛,我記得我之前碰你的抹額,你都可生氣了,怎麼你現在居然把它給了我,難道,這有什麼特殊用意的嗎?”
藍忘機有些意外地看向魏無羨,過了好一會才道:“你在此聽學之時,應抄過家規,知曉抹額含義。”
魏無羨笑笑:“藍湛你也知道的,我上課都是随便聽聽,抄書向來圖快,不看内容,一心想着什麼時候應付了事将它抄完,我就能什麼時候去玩,哪裡能把每一條都記得清清楚楚?”
藍忘機聽了這話,雖然震驚,但更多的是欣喜和寬慰。
原來魏嬰隻是不知抹額含義,而非明知故犯,肆意撩撥。
幸好,幸好。
魏無羨疑惑道:“藍湛...怎麼了?抹額到底有什麼含義啊?”
藍忘機拿起魏無羨手心裡抹額的一端,道:“姑蘇藍氏抹額,意為“約束自我”,藍家先祖祖訓有言,隻有在命定之人面前,可以取下。”
魏無羨睜大眼睛,看看藍忘機,又看看手裡的抹額。
這...這含義,實在是太過重大,難怪當初藍忘機這麼生氣!
藍忘機道:“魏嬰,這是我全新未用過的抹額,如今給你。”
魏無羨雙手捧着抹額,過了好一會消化了這一事實,然後他突然在藍忘機的臉上親了一下,道:“既然這樣,那我就戴了?”
藍忘機點點頭:“嗯。這已經是你的抹額了。”說完,藍忘機又在抹額上,鍍了一層自己的靈力。
魏無羨思考片刻,突然把紅色發帶解下放在一旁,一手挑起一绺青絲,另一手用抹額橫穿長發,仔細地在上面系了一個蝴蝶結,然後他對着藍忘機挑眉一笑:“藍湛,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好看?”
藍忘機輕聲道:“嗯,好看。你想怎樣帶都可以。”
魏無羨捧起了紅發帶,道:“藍湛,既然我收了你的抹額,你就也收下我的發帶。你放心,我會把抹額當作發帶好好珍惜的!若以後我哪天失控,做出了什麼特别激烈的反抗舉動,抹額肯定會飄到我眼前讓我看到。這樣,我沒準就能想起之前,你對我如何如何好,然後趁這個時候,你就把我制住,可以抓我的手,抱我摸我親我都行!嘿,藍湛,你耳朵怎麼又紅了?來來來,先吃飯,吃完飯咱們再讨論接下來怎麼辦,好不好?”
藍忘機道:“好。”
倆人吃過午飯,魏無羨道:“藍湛,避塵和随便,還在岐山教化司吧?”
藍忘機點點頭:“嗯。叔父多次向岐山溫氏去信,要求返還佩劍,然岐山溫氏未曾理會。”
魏無羨一拍大腿,道:“我就知道,他們這群人死性不改!那藍湛,如今要想同溫家人對抗,你就隻剩這把忘機琴了?”
藍忘機道:“嗯。”
魏無羨自言自語道:“那我到時候用什麼好呢?藍湛,你屋裡還有沒有不常用的、但是有攻擊力的法寶,借我用用呗?反正我魂體上的怨氣需要排空,如今我沒有佩劍在手,不把怨氣排空,你的靈力就算輸進來,對于回魂術法也起不到根本作用。”
藍忘機道:“魏嬰,你與我一起去趟古室。”
魏無羨道:“古室?”
藍忘機解釋道:“古室為雲深不知處的藏寶閣。避塵和忘機琴,皆由古室名匠打造。”
魏無羨有些意外,道:“藍湛,你這是要帶我去古室,給我尋一件法寶?”
藍忘機道:“嗯,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