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舒:“那我先走了。星年哥,拜拜。”
“等會。”蔣星年突然走上前擋住電梯門:“晚上幾點下班?請你吃飯。”
“啊?”郁舒還沒反應過來:“六點下班。”
“好,去吧,拜拜。”
郁舒再次無心吃飯,味同嚼蠟。
胡然看着正在對面發呆的郁舒:“又不好吃啊?”
“啊?你說啥?”
胡然看了下她碗底的米線,一大半都沒動:“我是說米線不合你胃口嗎?昨天的冒菜你也沒吃多少。”
郁舒趕緊搖頭:“不是的,我是在想事情,不是不好吃。”
“工作壓力太大?害,你别想太多,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先填飽肚子最重要。”
郁舒拿起筷子,用力點頭:“是的,學姐說的對。”
吃個飯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饒是這麼想,下午的文檔看的也有點心不在焉。
對面的陳章還在忙碌,郁舒也不敢打擾他。
臨到五點,陳章突然站起來,走到郁舒桌旁問道:“學妹,有啥不懂的嗎?”
“有!”郁舒趕緊打開自己的問題文檔,一條一條的指給他看。
陳章從自己的座位拖了個凳子過來,耐心講解。
陳章是個好老師,思路清晰,條理分明,還能用郁舒理解的語言講清楚。
不自覺的,郁舒的問題越問越多,等到讨論的差不多後,才猛然想起來約了六點鐘和蔣星年吃飯。
手機上果然有蔣星年發來的微信:“下班了嗎?我在地下車庫等你。”
郁舒連忙回消息:“我馬上下來,不好意思剛剛在和同事讨論工作,沒看時間。”
發完又給顔代玉發了條消息:“媽媽,我今天晚點回來。星年哥說請我吃飯。”
郁舒一進地庫,就看見蔣星年歪靠在車旁盯着電梯口,見她出來朝她揮揮手。
“抱歉抱歉,我沒看時間。”
蔣星年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沒事,上車。”
郁舒扭頭拉上安全帶,看向主駕駛的蔣星年:“等很久了吧?”
蔣星年發動車子,淡淡的回道:“還好,就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
總裁的時間如此寶貴,她浪費了半個小時。
“那我請你吃飯吧?”
蔣星年斜睨着她,似笑非笑:“你現在在我面前怎麼這麼緊張?小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那現在怎麼能跟小時候相比呢,郁舒暗自腹诽,尴尬地笑了聲:“人總是會長大的嘛。”
“我還是喜歡你小時候那樣,天不怕地不怕。”
“...”
說是天不怕地不怕,實則是沒心沒肺。
整個大院裡都知道郁家那個小姑娘性格像小子,文靜和她根本不沾邊,上樹下河,逮魚摸蝦啥都幹。
隻有蔣星年來的那段時間,郁舒才稍微安靜了一些。
小舒的性格和以前相差太多了。
蔣星年握着方向盤,偶爾擡眼看看身邊坐着的小姑娘,以前在他面前叽叽喳喳不停地說話,現在說不了兩句就沉默了。
一個人的性格可以變化那麼大嗎?
蔣星年帶郁舒來吃的是一家本地私房菜,鬧中取靜,人也不多。
他停好車,沒着急下來,轉頭伸手在後座拿了一個袋子遞給郁舒。
郁舒沒接:“是什麼?”
“送你個新背包。”蔣星年遞過去放在她腿上:“不知道你們小女孩喜歡什麼款式,讓助理幫我選的。要是不喜歡,可以拿去換。”
郁舒低頭沒說話,打開愣了兩秒把東西遞回去:“不要了,哥,這太貴重。”
咔哒。
蔣星年解開安全帶,扭頭看向她,突然伸手,把她的下巴勾起,然後輕輕地捏了下她的臉蛋:“奶奶以前特地交代過我,要是小舒來了要照顧好她。”
郁舒身體僵直,愣愣地看着在眼前放大的蔣星年。
窗外秋風呼嘯,車内的暖氣開的很足。
周遭安靜地聽得見心怦怦跳的聲音,郁舒隻覺得臉上格外燥熱,身體微微發汗,鼻尖萦繞着蔣星年的味道,淡淡的很清爽,像以前家門口種的那株栀子花,入侵感十足,但又不讓人讨厭。
好半晌,郁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奶奶還記得我?”
蔣星年直接笑出聲:“她怎麼可能忘了你,你可是救過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