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号弟子——坐忘峰秦蓁,勝!”
一片喝彩聲中,秦蓁躍下擂台,越過那些還在讨論她劍招的同門,揚笑朝着在一旁鼓掌的柳清沂跑去,喊她:“師姐!”
“恭喜小師妹又勝一場!”柳清沂喜笑顔開。
秦蓁雙眸清亮:“還有兩日,昨晚我跟小鵲算了下,我應該能打上前五名去!”
“好!前五名可以少打一輪,對後面的連戰有利。”柳清沂笑嘻嘻的:“哎呀,我可是很看好我小師妹奪魁的!”
秦蓁也有些興奮,邊走邊與柳清沂說:“段師姐跟華師兄明日要對打一場,段師姐簽運好,若勝了便直接保送前五了。”
“若是華師兄勝出,他倒還要再多打一場,很可能我就會與他碰上。”
“不過我都不懼,我應當都能取勝!”
秦蓁意氣的笑,“不知其他宗門弟子的修為如何,不過肖掌門說往年咱們的勝場很多,大抵實力相當。我要争一争這魁首!”
“可惜林赴川突破太快,元嬰的宗門大比他無法再參加了,若他在,與他對打,我的把握還要少幾分。”
“林赴川前些日子傳訊與我,待宗門大比正式開賽,他來觀賽。”
柳清沂笑着聽秦蓁盤算,很是為她高興,這三年時間終于把秦蓁養得活了一點,她不似從前那般冷淡了,有了點她這個年紀該有的少年氣。
“華師兄三年前在百幽境說,要與林赴川在宗門大比決勝,現今隻能私下切磋了。”
秦蓁輕快的說:“待他來了,我喊上華師兄,再喊上段師姐,咱們私下切幾場。”
“待個人決完,還有組隊,隻是小鵲說她不參加,我得找找隊友,或許明日比試完我問問段師姐?師姐覺得如何?”
柳清沂俏麗眨眨眼:“也很好,不過組隊可以跨宗門,待你比完,說不定許多人要找上門來約你組隊。”
“可多看看其他宗門弟子的招式,你的隊友最好不要同是劍修的。”
秦蓁揚笑應聲。
她其實也是這麼想的,宗門大比涵蓋九州大小宗門,刀槍劍戟符拳棍這些自不用說,還有很多使其他武器的弟子待一展鋒芒。
組隊比試還是互補最好,這樣若遇上相克的人,也能有破解之法。
為準備大比,各個宗門都在比試挑人,決出二十人去參加宗門大比,與九州各宗門的元嬰弟子同切磋打擂。
這三年裡她日日随着師父修習,師姐師兄也常常與她對練,她自覺現今對劍的掌握更甚,再沒有像一開始時被不屬于她的力量帶着,去揮出完美弧度。
秦蓁感受着體内的元嬰,她如今也有多幾分自己的力量了。
她結元嬰也很順利,再沒有見過百幽境那時殺氣騰騰的天雷。
大抵隻是那方境地的問題,待她修為再高些,去躺百幽找那隻洞天獸吧。
這三年,她也有留意外邊的江湖傳聞,但關于祁詭的傳聞僅僅停留在“魔頭祁詭重出江湖,屠盡百幽村”,再沒有後話。
這個人似乎又消失了,連過分誇張的謠言都不再能捕捉到他。
但不知是因時間流逝,還是因她一心撲在了修煉上,這三年她沒有一開始時那般不安了。
她總覺得,他一定平安無事。
不是自我安慰,那天見到師父後,她就莫名冷靜下來了。
她問過師父祁詭的事,師父面色如常,并未因祁詭在江湖傳聞中堪稱惡劣的名聲對他有何看法,隻說他沒事,叫她不必多想,她竟也就真的心安了。
師父對她的傷勢也沒說太多,大抵是之前便已蔔算到了,隻日日盯着她養傷,對她的任何事也都親力親為,倒叫她有些愧疚了。
畢竟離開師門去曆練前,她還答應過師父要以自身安危為重,結果轉頭就抗天雷去了。
但蘇逐卻搖頭,說是他蔔算失誤,所幸最後她未出事。
秦蓁與柳清沂回到了坐忘峰後,她便照常去找蘇逐複盤今日的比試。
看着師父細細給她講解對局要點,她因切磋沸起的熱血也漸漸靜下來,神情認真的記下。
她時常覺得,還好師父是這般溫和又冷靜的人,否則自己有時意氣上頭,怕也難免沖動。
但常常她對上他的眼,心就莫名靜了。
“……便是如此。你的劍招已經相當娴熟,劍意也遠超他人,唯有劍氣少了點殺意,不過也無妨,這樣你的劍心不易動蕩。”
蘇逐笑道:“隻是要像你師姐所說,若遇上該殺之人,殺了也無妨,不必手軟。”
秦蓁嚴肅點點頭。
她沒什麼血海深仇,又不似許多修煉者那般将修為看得重中之重,師姐常常擔憂她失了目标道心茫然,師父也常跟她說,對他人要狠心些。
不過自她從百幽回來,生活确是風平浪靜。
她要麼窩在師門随師父修煉,要麼就是與師姐師兄對練,隻是師父嚴令禁止她與師兄去闖秘境,大抵是怕她與師兄一樣染上拿命闖秘境的不良嗜好。
她便偶爾接了任務與旬鵲或者林赴川外出曆練一兩個禮拜。
旬鵲與林赴川似乎有些不對付,最開始時她喊上二人去做任務,明顯感覺到旬鵲有些抵觸,而林赴川也變得警惕許多,後來她便與他們分别曆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