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也見到不少其他宗門的隊伍,易師姐挽着秦蓁,一一介紹,不過她所言全憑自己喜好,叫秦蓁哭笑不得。
“秦師妹你看,那邊那群白袍弟子,是素觀的人,他們使傘,很是厲害!”
“那群紅衣是魂隐宗的人,喔,讨厭鬼來着的,不必理會,擂台碰上了狠狠打!”
“這群身穿青綠長袍的弟子們是青劍宗的人,他們掌門不幹事,挺混蛋的……好吧,也不算,畢竟道心碎了。”
“但他放着那麼多弟子不管避世去了,也沒盡到什麼掌門責任……還是挺混蛋。”
見秦蓁多看了他們一眼,易師姐想起來:“哦對!林赴川從前便是青劍宗弟子,他還是掌門之徒,攤上這樣的師父他還能修成那般劍意,劍心當真堅定。”
“诶!孤鴻院的弟子們在那兒呢!那片黑白道袍的!有幾個還挺面熟,好像是之前跟咱們一起做過任務的小弟子!”
“不過林赴川怎麼不在,不是說大比時會過來嘛?我也想看看他跟你們切磋。”易師姐問道。
秦蓁答她:“他在外任務,沒法趕回宗門一同前來。距大比開啟還有三日,他現今大抵還在路上的。”
易師姐點點頭,繼續介紹:“秦師妹你看,那邊那群金色衣袍的弟子,就是兩界觀的人。其實他們的弟子服原是明黃色,但他們家大小姐嫌棄,說跟天玄宗的弟子服一個色,後來就改成金色了。”
“我也覺得金色更好看,大小姐有品位!”易師姐眉飛色舞。
秦蓁好奇道:“大小姐?”
易師姐點頭笑道:“是兩界觀李掌門的女兒。真千金大小姐,真真掌上明珠,大抵是除了李掌門外,兩界觀身份最高的人了。”
“我從前去凡人界玩,意外碰見過她,她好漂亮的!”
易師姐兩眼放光:“哎呀,人也可好,那時我被個凡人哄騙買貴了東西,她還幫我說理呢。”
上揚的語調一轉,易師姐“啧”一聲道:“怎麼說到天玄宗就看到他們人了。秦師妹,這也是些讨厭鬼。我最讨厭天玄宗的人了。”
秦蓁順着易師姐的目光看去,不遠處那一片明黃弟子服的天玄宗弟子們,正好也看了過來。
他們交頭接耳一陣,帶隊的長老便眼睛一瞪,領着隊伍浩浩蕩蕩走來,擋在道源宮的隊伍面前。
衆人莫名被擋了路,還未發問,那天玄宗的帶隊長老便一昂頭,趾高氣揚道:“你們道源宮那個叫秦蓁的,此次可有來?不會在外面耀武揚威,回了宗門連個宗門内的前二十名都決不出來吧?”
陳長老面色微凝,揮袖将其刻意釋放的飛升期威壓擋下,語氣稍淡:“不知天玄宗的長老找我宗弟子何事?想來我宗弟子在外如何,還輪不到他人評說。”
“呵!我是閉關太久未出宗門了,原來你們道源宮弟子在外惹事,是你這個做長老的起的好頭!我看你宗根本不會管教弟子,今日我便來替你們掌門管教管教!”
那天玄宗長老這般說完,擡手就召出法器,明黃色靈氣轟然打出,就要沖着陳長老身後的弟子們去。
飛升期的器修攻擊猝不及防,衆弟子皆驚,紛紛就要拔劍。
陳長老迅速擡掌,打出一道溫厚靈力,卻是力破千軍,直接将那明黃色靈氣打散,她語調還算和氣,說出的話卻是不再客氣:“惡意滋事,便是你天玄宗曆來的好本事。”
“我記得天玄宗長老籠統十二位,你可是屬末位?若要挑釁我道源宮,喊你掌門來。确如你所說,你閉關太久,無人認得你這個無名小兒。”
面前人登時氣得臉色漲紅,但他的法器被陳長老的靈力死死壓制,隻能逞點口舌之快,便幹脆一收法器叫罵起來。
易師姐呸了兩聲,嘀咕道:“秦師妹,他們怎麼賴上你了?秦師妹日後出門在外,看見他們少費口舌多動手!真是一群讨人厭的。”
秦蓁思索半天,想起在百幽境時,那些上門找祁詭的修士中,确有天玄宗的人。
她出來說了句誤會,便被他們記上了。
後頭的柳清沂也皺眉,天玄宗的人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她正要開口,卻見一道金色靈氣打向那人,緊接着少女清脆的聲音響起:“我當是什麼人在宗門大比的場地生事,原來是天玄宗的家犬。”
“是大小姐!”
易師姐興奮道:“秦師妹秦師妹,她便是兩界觀大小姐!是不是可漂亮!”
秦蓁看過去,來人形貌昳麗,器宇軒昂,着一身金色華服,衣飾繁瑣,發上也插着許多精巧發簪,叮叮當當地走來。
“楚洄霁!”
天玄宗中有弟子認出來人,對着為首那長老憤憤道:“張長老!她便是那個跟張師兄搶眀皇傳承的人!”
那張長老本就是為此事請纓而來,聽了這話也顧不上道源宮的人了,轉頭就對着慢悠悠走來的少女喝道:“好啊!原是你搶我兒傳承!”
楚洄霁撩起眼皮瞥去一眼:“明皇傳承?有點印象了。本小姐在此,你要作何指教?”
張長老又祭出一個法器,喊道:“吃我一擊!”
楚洄霁迅速側身避過,回身便打出一拳,金色靈氣轟出瞬間,張長老趕緊召回法器格擋,卻還是有勁風穿過,将天玄宗的弟子們撲了個踉跄。
秦蓁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衣着這般繁重,竟是個練拳法的體修。
“還真是'子承父業',一樣的實力差又愛叫喚。他合道期打不過我這個剛跨渡劫期的人,你飛升期連我一拳的拳風都能接漏。此等奇事也就天玄宗的家犬能做出了。”
楚洄霁冷笑道:“你我宗門血海深仇,到了我兩界觀的地盤還敢這般放肆,真當本小姐懼那合約,不會将你們扒皮抽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