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華師兄果然沒進前五名。
他險勝陳師兄後,便碰上一位實力強勁的同門師姐。他已盡全力,卻還是落敗,勝場不夠,道源宮的前五已與他無緣。
“罷了,若我實力足夠,簽運如何也無法影響我,到底還是實力差了些。”
華師兄雖是好勝,但也不懼輸,不在前五名也不過是多打一輪,既是宗門大比,多打多學也是好事,不是非争名次。
道源宮最終決出的二十人今日便要聚集,啟程去宗門大比現場。
曆年來都是觀雲峰的陳長老帶隊參加宗門大比,而這次柳清沂也晃晃悠悠跟來,說她許久未出坐忘峰,湊個熱鬧。
秦蓁彎眼朝她笑,柳清沂也笑,悄悄說:“我要看我小師妹争魁首的!”
陳長老也看着她們笑,頗有些慈眉善目。
她領衆人上了雲舸,雲舸典雅大氣,内部也如道源宮陳設一般風格,古樸簡潔。
衆人聚在舸首,陳長老說道:“此次宗門大比場地定在兩界觀,若遇到凡人不要多擾,許多是兩界觀宗門弟子的親朋,兩界觀并不禁凡人。”
“出了比試場地,便不要輕易聚靈,禦劍也需注意,莫要蕩出過大的靈力波動。”
弟子們應是。
面前這群身穿道源宮藍白弟子服的少年人眼睛黑亮,姿态勁拔,陳長老看着衆人,欣慰笑道:“我道源宮教出的弟子,便是如此風貌。”
“曆來宗門大比皆以學習為主,未到自己的比試時,多去其他擂台看看,學學其他宗門其他修者的打法,若能參悟一二融入實戰,是比名次更重要的收獲。”
“大比的具體規則待三日後開賽時,兩界觀李掌門會告知,此前便好好休整。”
陳長老說完便讓弟子們回雲舸的艙房中,雲舸内室寬廣,弟子們一人一間艙房,旬鵲卻跟上秦蓁,悄聲問道:“阿蓁姐姐,小鵲之前給你的新話本看完了嘛?”
“别打坐修煉啦!看話本看話本!”
旬鵲笑笑鬧鬧,拉着秦蓁到榻邊坐下,一副她要再修煉她就不罷休的樣子。
秦蓁于是點頭:“之前看了的,想不到那鬼王身世竟那般凄慘。”
“原先我還以為是我對江湖事知之甚少,才未聽過他的名字,沒想到他本就是無名之人。”秦蓁歎道。
地府界魂怪們種族衆多,鬼王幼時被異族鐵騎踏破本族領地,弱肉強食,幾乎所有族人都被殺死。
鬼王奔逃,又為複仇潛進異族,爬上高位後用盡千萬般手段報了滅族之仇。
“他走到如今……着實不易。”
旬鵲瞪眼,不是,女主!你這思維方式怎麼跟尋常人不一樣啊!
“不啊不啊!阿蓁姐姐你看,他那麼小就能從一整族人的包圍中殺出來——隐藏實力扮豬吃虎啊!心機深重!然後能在那麼短時間内就取得異族信任——慣于哄騙他人,狡詐圓滑!接着還成功爬上了可握實權的高位——謀劃蟄伏,心性陰沉!最後一統地府界又建立百幽什麼的——屍骨累累,手段殘暴惡劣!”
秦蓁看着旬鵲氣鼓鼓的批了一通鬼王的不是,笑道:“你怎的這般氣憤?不管如何,現今的地府界比從前的好上太多。”
旬鵲扁嘴:“不不不,阿蓁姐姐,防人之心不可無,是人是鬼真假難辨。”
他可是大反派之一!将來你得一劍殺了他的。
但劇情變動太大,萬一到時你們對上了他并未傷重,要真刀真槍打一場,還是得知己知彼才成。
秦蓁卻沒意會到太多,隻點點頭:“小鵲放心,我知曉的,防人之心定是要有的。不過我與他接觸也不多,我已不是夏國公主,他們的交易與我無關的。”
她想起祁詭之前也說什麼讓她少跟鬼王說些話,可後來他們一行人去到地府界,根本就沒見到鬼王。
地府界事務繁多,為王之人哪有那般閑情雅緻盯着他們幾人來往地府,且那人既是為整頓叛黨罪魂閉市,說不定也受了些傷。
秦蓁沒去深想,他們畢竟也隻算勉強相識。
*
“到了到了!兩界觀!”
陳師兄興奮喊道:“這兩界觀的境地果真同傳聞所言,自雲上俯瞰正是陰陽兩極。”
華師兄回應他:“兩界觀有許多符修和蔔算師,倒是最合你意了。”
“是也是也!我得日日去擂台,多看點比試!”
陳師兄未進前五,倒也算合他意,他實戰經驗一般,更喜充足理論,用他的話來說——“切磋易受傷,我也不會輕易與人對上,還是汲取理論多看多學适合我。”
他便與華師兄約好日日去擂台,研究其他宗門弟子的打法戰術,正巧易師姐這時路過二人,陳師兄便招呼她也一起。
易師姐也未進前五名,她玩笑般嚎了一聲:“哎!我前幾日還笑華師弟呢!罷了罷了,就當陪華師弟當倒黴鬼了。”
“段師姐、秦師妹,你們可是我們的希望了啊!到你們比試時,我們都會去給你們搖旗助威的!”
易師姐張開手掌支在唇邊,做歡呼狀,衆人嬉鬧起來,好一會兒才消停。
雲舸滞在半空,衆人禦劍而下。
陳長老帶隊走進兩界觀境地,柳清沂跟在最後,看這群第一次去到其他宗門的小弟子們興奮的叽叽喳喳,也難得覺出幾分自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