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時槿非常想知道韓佳奈現在在想什麼。

自己用她曾經的皮囊在台上丢她的臉，雖然之前說過要各自開始各自的新生活，别去在意從前。

但那時候還未經曆過什麼。

“我現在好多了。”時槿啃着巧克力。牛奶的清香和可可的濃郁在口腔裡蔓延，糖分果然是增加多巴胺的好東西。

“好好吃。”她說。

“這裡還有。”曲綠綠又往她手裡塞了幾塊巧克力。“你還要的話我書包還有，回教室的時候我去拿給你。”

時槿看着手裡的巧克力，心裡有暖意散發開來。後來的曲綠綠也很好，但因為工作，律師這職業要求的嚴謹性，再加上工作多年見過各種奇葩的案例。那種校園時期大大咧咧和善良不設防的性子漸漸轉變了。

這種牛奶巧克力她後來也不愛吃了，本身不能吃一點苦的人後來愛上了苦澀的黑巧克力和美式咖啡。

時槿有時候看着她皺着眉頭坐在咖啡廳跟另一邊的客戶打電話，有時候會懷念起校園時期的那個單純沒什麼心事的曲綠綠。

現在校園時期的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眉飛色舞的跟她說這個牌子的巧克力有多好吃。

恍然間之前的那一切就像是夢一樣。

“我要走了。”

看着時間指到了七點，時槿後知後覺到，她今天還要去花滑館。

“你不看表演了嗎？”曲綠綠看着時槿低頭系緊鞋帶。

時槿搖頭，她哪有心思去看啊，她都不想面對1班的同學了，手機裡一堆信息她都不敢看。

曲綠綠是班長，不能提前溜走，隻能不舍的和時槿道别。

——

換好衣服和裝備的時槿進到冰場的時候，感到有些意外。

因為人真的很少。

加上她場裡才有五個人。

她看了看場館裡邊那個大時鐘，還沒到八點。

奇怪，按照以往不可能這麼少人啊。

時槿靠在欄杆上思考着，一轉身發現欄杆外不遠的座位上坐着一個女孩。

她正在穿冰鞋。

女孩有些面熟，她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許娜娜！”有人喚了她的名字，也喚起了時槿的記憶。

她上個月前第一次來花滑館的時候見過她，她當時和一群人一起訓練。

那群人，好像是為進國家隊培養的女單。

場上有個女孩本來在滑着，餘光看到許娜娜就朝她滑來，雙手撐着欄杆站在時槿的旁邊。“你最近都去哪了，我還以為你被教練罵了，所以放棄了。”

許娜娜換好冰鞋，頭都沒擡。“我才沒那麼脆弱，一被說就走。”

她練習了這麼久，好不容易被選做潛力女單培養，不可能會放棄。

“但你一緊張就失誤的毛病得改啊，不然還是會被罵，平時練習都挺好的，但教練一看你，你就出錯。”

時槿安靜聽着，默默感慨，那跟她差不多啊。

她一緊張就跑調，這許娜娜一緊張就失誤。

不過還是許娜娜問題大些，如果她要進國家隊的話。

“沒辦法，隻能多練。”許娜娜聲音軟軟糯糯，聽起來年紀不大。

她旁邊的女孩看起來年紀也不大。

唉，現在專業的選手哪個不是從小培養。

但時槿忘了，她現在外表看起來其實跟她們差不多。

“教練應該快來了，這次我不會在她面前護着你了，上次她都把我罵了一頓。”

“知道了知道了，謝謝你哈。”許娜娜站起身，準備進冰場。

喬一雨嘴巴雖毒，但其實人蠻好的，每次教練說她，她都會幫她說話。

她朝着喬一雨旁邊那個入口走去，快經過她的時候，目光被另一個人吸引了過去。

“教練怎麼這樣啊！怎麼我就一個星期沒來，就來新人了。”許娜娜心裡有些酸。

都沒過多久，教練就找人來代替她了，這個人還長的這麼漂亮。

“你說什麼啊。”喬一雨莫名其妙。感覺到許娜娜的視線沒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猛地側頭看一直站在她身旁的女生。

她還以為是隊裡的人呢，剛剛還納悶她為什麼一直站在這裡。

女生很漂亮，紮着個高高的丸子頭，露出了她光滑纖細的脖頸，膚白貌美，身材也苗條。看起來很像明星，或者是當明星的料。她腦海裡瞬間開始在搜尋着這是哪個明星，但對不上号。

“你是誰？是新來的嗎？”

時槿莫名其妙。

什麼新來的，這花滑館營業時間不是可以自由出入的嗎？還分什麼新人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