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猶豫了一會兒才踏進精猿泰山和他家熊孩子臭烘烘的領地。
老天爺哎,這熊玩意兒居然長這麼大了……
“你摸摸它的腦袋,它可乖了!”甯奇拉跟背了個小孩一樣背着那頭熊,樂呵呵地對你說。
然後一個重心不穩,兩個就duang一下仰躺地上了,還跟不倒翁一樣晃了一晃,随即那頭可能已經快要上百公斤的黑熊抱住甯奇拉就打起滾來,你看着就窒息,甯奇拉還擱那兒樂呢。
……真的要把正式組建近衛軍的任務交給這種人嗎?你陷入了沉重的思考。
當然最後你還是在熊的見證下給甯奇拉下發了任務。梅斯羅斯在林頓安人是理所當然,你在他的人旁邊安自己人那也是情理之中嘛。
反過來也是一樣的——卡斯特羅想讓侄子掌兵權合情合理,那侄子要跟諾多軍官和平共事、公平競争也是人之常情嘛。
甯奇拉這個空降指揮官肯定不好幹,但卡斯特羅會從行政和後勤方面幫他拖諾多軍官的後腿的,你就更能騰出手做别的事了。
比如……組織公務員,啊不,學力與職業能力測試。
伊斯塔裡亞小學不止教育兒童,也承擔成人夜校的職責,書寫算數之類的基礎技能是必修,至于什麼文學格律根本不教,隻教怎麼含義清晰地書寫表達——一年多的時間雖然倉促,但也能篩出一些腦子比較好的人了。
歐西瑞安德這屁大點地方還搞封建封爵?封個屁。
……
選拔新一批公務員的測試當然受到了阻撓,明裡不敢反對你的人在幹活的時候要麼消極怠工,要麼來套扛着黑旗反黑旗的操作,問就是對女娲娘娘太虔誠了隻能小心翼翼/勇往直前。
你都給氣笑了。
好家夥,這還沒怎麼樣呢,就替你扯起女娲娘娘的大旗了,再過兩年是不是要再演一出天父殺天兄、終歸一場空啊?
格拉加姆的回歸把已經出現的亂象按了回去。他沒有帶多少人,不過就是當場見證(其實也沒親眼看見)了你的“神迹”的那二十個人以及一些因為親屬不願跟去而猶豫最終下定決心回林頓的人罷了。
在扯女娲大旗這種事上,這群人才是更專業的——格拉加姆剛一回來就拿着你的《語錄》接管了治安委員會,随即左右搖擺的伊斯塔裡亞小學校長聯合短短幾月就秉持對付熊孩子的豐富經驗榮升教導主任的納莉爾在你的授權下獨家承辦了測試。
什麼也不知道的甯奇拉一門心思地跟新手下們搞團建,卡斯特羅看着被他帶起來寫信的同事們節節敗退,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做。
“看來封爵時機未到。”你特意找他談心談話,“看開一點,不要太往心裡去,以後還有機會的。”
卡斯特羅看了看你,無奈道:“您直說吧,對我有什麼處置。”
“探索階段講究的就是一個探索。”你說,“我不介意發生适度的沖突。”
“您果然足夠胸懷寬廣。”卡斯特羅裝模作樣地對你行了個禮,“可惜有人不夠了解您。”
可不麼,都有人吓得又叛逃了……
你也很納悶:“我就警告了一下,也沒有實質性懲罰,有必要連夜跑路嗎?”
“無論什麼神,真正的權柄都是‘恐懼’。”卡斯特羅意味深長地說。
你詫異地看着他。不是,以前沒發現他這麼唯物啊……
“所以,在面對背後有神的來使時,希望您能注意這一點。”他接着說道,“畢竟,您的神很遠,但他的神很近。”
你愣了愣,低頭看向桌子上的拜帖。
雪白的信封上繪制着筆觸優美的海鷗,火漆上的鲸魚與浪花正反射出銀藍色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