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奇爾丹要學占蔔，那當然不能直接就走了；你十分用心地教學，每天帶着他滿林頓的逛，感受風土人情，于是好些天都沒見到梅格洛爾了。

……你當然不是故意躲他，這不是套情報呢嘛。

“什麼情報？”梅格洛爾坐在你床邊幽幽地說，“人家摸到了什麼牌的情報嗎？”

“不是我說你們，密談歸密談，能不能别動不動就半夜摸到我床邊把我吓醒啊？”你實在受不了了，“我心髒是鐵做的也撐不住好嗎？”

“别轉移話題，你應該挂心的是自己住所安保的漏洞。”梅格洛爾說，“我來隻問三個問題——你在山裡幹了什麼、怎麼知道剛多林的行動的、當年納國斯隆德是怎麼回事，建議這位狡詐的大王這次誠實一點。”

他還伸手給你掖了掖被角，掖得你汗毛倒豎：“你也不想這麼快就變成一位虔誠侍奉女娲娘娘、不問俗事的祭司吧？”

……這精絕對幹得出來建座神廟送你出家、自己接管教權、讓他哥接管王權的事。

你讪笑起來：“有話好好說，動不動就威脅奪傷感情哪……”

梅格洛爾俯視着你，慢慢露出微笑來。

你一個哆嗦，立刻麻溜交代：“我在山上做了點……Morm?l。”你當然不知道“□□”要怎麼用辛達林說，隻能粗糙地把這個詞翻譯成了“黑色粉末”。

梅格洛爾重複了一遍這個詞：“什麼用處？為什麼要避開努倫迪爾？”

說好的隻有三個問題呢？你腹诽着，答道：“做炮仗、放煙花，哦，可以理解為制造巨響、把火星組成的大花放到天上，還有采石、開礦、殺人……咳，青春期總要有點自己的隐私嘛。”

……好吧，你知道你的辛達林夾漢很難繃，但梅格洛爾也不至于沉默這麼長時間吧？他這眼神又是什麼意思？

“你在家裡的時候，所有人也都要學這個？”

梅斯羅斯違反了你們倆的保密約定？還是他在詐你？

“我也有腦子，不能有點自己的發明創造嗎？”你敷衍道。

記配方本來是想幫諸葛亮匡扶漢室來着，結果穿到這鬼地方蹉跎了六七十年，去年才在庫路芬那裡第一次見到硫磺單質，并在堆肥工坊的糞池旁邊挖到硝土……就沒見過這麼綏的穿越者。

梅格洛爾又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了個陌生單詞：“這大概是它在維林諾的名字。”

“啊……啊？”

他唱歌似的念了一段昆雅語，才說：“那本是一種大王宮配發的采礦用品，黑色粗粉末狀，父親發現它可以與寶石粉末配合，點燃後産生飛到高空綻放的花朵。”

你這才想到講述後續故事的另一本原著來，維林諾的來客好像确實挺熟悉這玩意兒的：“啊這……但是好像也沒見庫路芬開礦的時候用它啊？”

庫路芬那邊的動靜一直是低沉持續的轟隆聲，沒聽見過爆破産生的巨響。

梅格洛爾看了你一眼：“你也知道可以用它殺人。”

你怔住，阿姆羅德告訴過你的“複活貸”事件迅速浮現在你腦海裡。

完球，發明了個人家已經淘汰的東西。

……那戰争中呢？也沒有需求嗎？

對于你的問題，梅格洛爾又探究地盯了你一會兒，反問道：“你打算怎麼把它用在戰争中？”

用處可多了……雖然你現在一樣也沒研究出來。

你隻能繃住信心十足的表情，把問題再拋回去：“我想用答案換冶金工坊。”

“我要實物。”

“沒冶金工坊也出不了實物啊……”

“可以先找Curvo配合。”

……什麼配合，這是打算連吃帶拿，等把東西做出來了庫路芬也學會了，還給你什麼冶金工坊。

你頂着一頭雞窩，骨碌一下從被窩裡翻起來：“殿下，說句不好聽的話，就是因為您這樣對待盟友的态度，你們的盟友才隻剩下我一個的。”

也難怪費諾裡安陣營裡除了這兄弟幾個就沒看見一個像納國斯隆德那樣的實權貴族……扁平倒是夠扁平，權力反正是全集中在梅斯羅斯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