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格洛爾沒像卡蘭希爾一樣炸毛，反而好笑地問：“您的盟友就很多嗎？”

“我是先天不足。”你憤憤道，“您是自己作的。”

梅格洛爾開始莫名其妙地笑個不停。

……有什麼好笑的啊！你在認真讨論人才流失問題呢！

“不要分心，這位大王。”他把你摁了回去，再次掖好被子，話音裡還帶着笑意，“把合作事項的談判留給Nelyo吧，我們繼續我們的問題——來聊聊剛多林。”

……可惡，居然不吃你的圍魏救趙之計。

你再次試圖糊弄過去：“那隻是個意外得到的小道消息……”

“我看得出來，你很肯定它的準确性。”梅格洛爾打斷你。

那可不麼……

但他都問到這一步了，你也隻好杜撰了幾個情報線索，來填上推理漏洞：“就是這麼湊巧，沒辦法啊。”

梅格洛爾歪了下頭：“這麼說，合作的消息是剛多林來使自己告訴你的吟遊詩人的——那出海後的消息，也有幸存者告訴他們咯？”

“那是占蔔出來的。”你眼睛都不眨，“别這麼看着我，我真會算命；給他們算出來的都是大兇，喏，恰巧應驗了。”

“連洩露天機的懲罰都是你自己弄出來的。”梅格洛爾說，“我很難相信你真的會占蔔。”

你：“……”

老油條們真難騙！

“那我隻能跟您說點更不好聽的話了，不過……也隻是推論。”你想了一會兒，正色道，“西方也許得等到你們徹底失去對抗意志和對抗能力才會出手，顯然巴拉爾和剛多林不符合這一條件。”

梅格洛爾沒說話，但你覺得他的眼神更陰森了。

“雖然會讓您不開心，但這就好比費諾裡安之于我。”你再次掙紮着爬起來，“殿下們并不想要一個有尖牙利爪還野心勃勃的附庸，所以才要分裂林頓、用各種各樣的手段束縛我，對吧？如果當時我離開伊斯塔裡亞之後，在其他地方另起爐竈了呢？”

你湊近他，聲情并茂地說：“您想不想看看我面對強大的敵人獨木難支、變成喪家之犬驚弓之鳥、最終徹底崩潰、哭着喊着求您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不聽話了的樣子？”

……

你暫且過關了。

梅格洛爾當然仍有疑慮，但他知道話談到那個層面，你情報來源的真相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而第三個問題……你是真的什麼也沒探出來，奇爾丹的嘴太嚴了。

“他隻告訴我說在此之前他隻見過烏歐牟的雷霆能達到那樣的效果。”你無奈道，“連‘烏歐牟的雷霆’是什麼都不說。”

“我倒是從羅德諾那裡獲知了一點故事。”梅格洛爾說，“不得不提一句，甯奇拉很有天賦。”

你瞬間警覺：“你别想挖牆腳啊。”

梅格洛爾聳聳肩：“我是指他交朋友的天賦。”他停頓了一下，“小孩子像他一樣單純快活就很好，總不能都變成你這個樣子。”

……不是，怎麼還帶拉踩的？

不過羅德諾确實也是一個單純快活的小孩子，他居然悄悄告訴了甯奇拉——他其實不是奇爾丹親生的，而是出生在納國斯隆德，十五年前才來到奇爾丹身邊學習。

“看來你猜對了。”梅格洛爾拿出那份經過安巴茹薩備份、歸檔到他自己的檔案庫、前一段時間剛讓多米德通過帕蘭提爾給他傳遞過來内容的謄抄信件看了看，“納國斯隆德貴族加爾威格和蘭泰爾才是他的親生父母。”

所以從納國斯隆德歸來不久、還與加爾威格共事過的甯奇拉很容易地就獲取了孩子的信任。

“那就還是那個問題了。”你摸摸下巴，“比起故土淪陷、倉皇逃到巴拉爾島的奇爾丹，納國斯隆德難道不是更安全穩定些嗎？為什麼那麼思念孩子，卻不把孩子接回去呢？”

“既然你從阿塔妮絲那裡知道了奇爾丹在事前就拜訪過明霓國斯，且事後為避免兩國交兵、以烏歐牟的名義做了擔保，那這個問題屬于明知故問。”梅格洛爾挑起眉頭，“驅逐‘堕落者’、□□都是納國斯隆德對維拉忠誠的保證。”

歐洛德瑞斯兩口子就一個女兒，隻能委屈羅德諾作為一個身份含糊的“宗室公主”去做這個“保證”了。

等數年後，“被褫奪者”之外的諾多王室盡數凋零時，林頓王國的建立如何不像是“林頓王國”的建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