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凱勒鞏在屋裡掰扯了一會兒報酬,最後都覺得自己虧了;凱勒鞏還抱怨道:“你就是太摳門又太貪婪,麻煩才會越惹越大的。”
一家子一撥謀财一撥害命的,還好意思說這話?
你心下嘀咕着,臉上并不顯露:“您來都來了,又大過年的,我還小呢,讓讓我呗。”
凱勒鞏樂了:“耍無賴倒是在行——不過你們萊昆迪就這樣,我都習慣了。”
你聽他話裡有話,隻好接着話頭問下去;凱勒鞏很滿意你的求知欲,跟你八卦了一件很難繃的事。
加爾文去了多爾凱勒鞏這兩年半算是官運亨通,他突然就在打仗上開了竅,帶着綠精靈部隊立下數次戰功,被封了騎士後還獲得了一片封地,可稱大器晚成、春風得意;不過這樣一來,他就需要負擔士兵的一部分給養,而他的經營能力嘛……隻能說本來就不是那塊料,還被你帶壞了基礎,到了多爾凱勒鞏也隻學了個四不像。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加爾文很快開動腦筋,把目光投向了有緣人——他和其他騎士是沒什麼錢,可貴族有錢啊。
于是,扯起凱勒鞏的大旗,他開始頻繁參加貴族宴會,并在社交場中發揮了沒見識的綠精靈特有的幽默感,有他在的地方就充滿了歡聲笑語,大夥兒都很樂意拉他攢局;在這種宴會上,加爾文确實化到了一些緣,但很快,他就不樂意再充當表演助興節目的滑稽角色,又将目光投向了有錢人的女兒。
你迅速意識到了為什麼凱勒鞏對這件事的評價是“尴尬”。
倒不是說加爾文求偶沒成功,相反,這貨把你裝模作樣的技能也學了不少,糊弄起姑娘來完全夠用,糊弄起姑娘的家長更是得心應手;有位紡織行會的小貴族吃下了他畫的大餅,覺得他是個潛力股,就同意把女兒嫁給他了。
這本來是件喜事,然而,在訂婚宴上,一位與加爾文素來不睦的軍官借着酒意,把他其實是二婚的事兒給戳破了……
加爾文的前妻在他離開林場颠沛流離的日子裡跑得不知所蹤在林頓并不是什麼秘密,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但有人會從跟去多爾凱勒鞏的士兵嘴裡打聽出這事兒顯然别有用心——畢竟諾多不是能面不改色結六次婚的綠精靈,尤其費諾裡安手下的諾多,因為王族的一些家事,他們往往很在意這個。
婚事毫無疑問的崩了。據凱勒鞏繪聲繪色的描述,加爾文的倒黴前未婚妻一邊哭得梨花帶雨,一邊左右開弓地掄了他兩耳光,百米沖刺一般跑掉了;倒黴前準嶽父暴跳如雷地大罵他一頓,要不是打不過,差點跟他既決高下也決生死;連紡織行會都放出話來,說敢跟他搭線就是跟紡織行會過不去。
……啊這……
怪不得這次加爾文居然頂着大夥兒看叛徒的目光跟着凱勒鞏跑回來了,你看他那裝扮跟神色還以為是衣錦還鄉跟你炫耀呢,其實在避風頭呢吧?
你應該幸災樂禍的,可惜你自己也才從諾多的圍獵裡掙紮出來透口氣,而凱勒鞏正興緻勃勃地期待着你的反應——你沒那個心情。
……
你久違地參加了政策評議會。
不同于之前死鴨子嘴硬的嚣張态度,在凱勒鞏和庫路芬面前,連盧迪爾都變得通情達理起來;但這通情達理隻限于态度和口頭上,顧問團仍然執着于他們的改革,像是被下了降頭似的。
這下凱勒鞏也詫異起來了。他看了你一眼,絲滑地從你這兒接過了向顧問團施壓的主力職責,攻擊力和AOE範圍大幅上升,在會議桌邊制造了一個又一個汗流浃背的番茄。
……确實奇了怪了。你思索着。
都差點引發暴動了,為什麼還要這麼急着往雷點上踩?
多米德那兩個給他們的任務到底是什麼?
如果真是“教導”,那現在這種情況已經很丢老師的臉了;如果是奪權,那在凱勒鞏插手之後也完全陷入了僵局,正常做法應該是避其鋒芒重整旗鼓,等待上級的指示或者你和凱勒鞏犯錯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