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姐他們在外面，我們一會就出去了。”

“那你受傷了嗎？”大腦昏沉，意識漸漸迷糊，孟熹甯聲音越來越小。

察覺到孟熹甯暈了，程凜的臉不複平靜，他咬緊牙關，腦袋抵着她肩膀，緩解一抽一抽的頭疼。

他聽到外面的傅淮辰在找救援，就是不知道要多久。

程凜費力的擡手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盒子塞到孟熹甯外套口袋裡，手指又碰了下孟熹甯的臉，長長籲了一聲，也就在她不知覺的時候，才不會拒絕他的靠近。

程凜輕笑一聲。

活了三十多年，程凜，你真有出息。

—

沉睡中的孟熹甯做了一個惡夢，夢裡她遇到冰川坍塌，是程凜救了她。

很吓人…又很安心。

“醫生，我妹妹沒事吧？她什麼時候能醒。”

“沒事，再過一個小時沒醒你就把她叫醒。”醫生檢查了完孟熹甯，半開玩笑道：“或者我現在給你叫醒。”

“還是不了。”

若有若無的聲音，讓病床上的孟熹甯蹙了下眉，她緩緩睜開了眼，就看到一張驚喜的臉。

“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頭疼。”孟熹甯聲音微弱。

“你個笨蛋，自己高反了都不知道，還在哪兒又蹦又跳。”孟靜姝氣道：“你說你，幸好命大，不然我怎麼跟爸媽說。”

孟熹甯緩了一會兒，才問道：“程凜怎麼樣了？”

“沒啥大事，也就皮肉傷。”孟靜姝長舒了一口氣：“向導說咱們運氣好，隻碰到小面積塌裂，不然得全軍覆沒。”

孟熹甯垂眸，靜靜地聽着孟靜姝說着救出他們時場景，她記不清當時的情況，隻記得短暫的醒來一下，發現不是一個人被困，松了口氣的同時抵不住睡意就昏過去了。

“妹妹醒了啊。”傅淮辰拎着飯，笑眯眯地進來：“正好趕上吃飯。”

孟熹甯坐了起來，孟靜姝把小餐桌打開，問道：“程凜醒了嗎？”

“醒了，我剛把飯給他送過去。”

孟靜姝皺了下眉，看向毫發無傷的孟熹甯：“你自己能吃吧。”

明白孟靜姝的意思，孟熹甯淺笑着點頭。

走了一人，傅淮辰坐到孟靜姝剛才的位置上，眼神玩味地看着小口吃東西的孟熹甯。

程凜和這對姐妹花有問題，作為下屬的姐姐似乎和老闆關系親密，而老闆似乎對妹妹照顧有佳，這讓身為外人的他十分好奇裡面有什麼貓膩。

“我記得有句話叫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傅淮辰笑得很壞，似意有所指道：“唯有以身相許。”

孟熹甯差點噴飯，她眼神複雜地回看傅淮辰：“這句話用在這裡不合适，你可以說救命之恩湧泉相報。”

“傅總，中華文字博大精深，其中的含義你可能得多了解一些。”

傅淮辰：“…”很好，這是個聰明人。

胃口不佳，孟熹甯随便吃了幾口，就收了起來，她穿上搭在床尾的沖鋒衣：“我去看看程總，傅總一起嗎？”

“不了，我還有點事。”

病房門前，傅淮辰指路，兩人背向而行。

在走向程凜病房的時間裡，孟熹甯想了很多，救命之恩是該湧泉相報，她決定找個時間和程凜好好聊聊，隻要他沒有亂七八糟的想法，她可以選擇忘掉過去。

站在門外，她深吸一口氣，推門準備進入時，就聽見孟靜姝溫柔的聲音：“謝謝你救了小甯，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換做是你我也會這樣做，我一個大男人皮糙肉厚，養養就沒事了。”

孟靜姝笑着替他擦了擦嘴角。

看着這一幕，孟熹甯沒有進去，她動作輕緩的轉身，回了病房。

坐在床上，孟熹甯有些出神的想起，她知道孟靜姝和程凜關系的那天。

西藏行是在孟熹甯辭職一年後，孟靜姝公司另一個合夥人王騰勳組織的自駕遊，因為程凜沒有參加，孟熹甯才跟着去，結果第三天晚上，程凜飛了過來，直接落地導緻身體不舒服。

那天白天，她和孟靜姝因為是否去某地鬧了矛盾，晚上她去買了孟靜姝想喝的青稞酒，以此來求和，但她回來時孟靜姝正在洗澡，而她的手機放在床上，亮着的屏幕，一行字映入孟熹甯眼底。

【你知道你有個壞習慣，早上沒睜眼就要親吻嗎 】

就在孟熹甯内疚因為她孟熹甯要辭掉奮鬥這麼多年的工作，簡單的一句話炸得她天旋地轉，孟熹甯的認知突破了極限。

兩姐妹？娥皇女英？

那一刻，她懷疑孟靜姝是不是早就知道程凜對她的心思，不點透就是為了升職。

看到她恐慌，崩潰是不是很好玩，當初為什麼要叫她來江月。

當下，她厭惡透頂了程凜和孟靜姝。

等到洗完澡出來的孟靜姝，看到桌上的酒，也想緩和氣氛，邀請孟熹甯一塊喝，躺在床上的孟熹甯閉着眼說困了。

過了很長很長時間，孟熹甯聽到孟靜姝壓低聲音叫了她幾句，似乎确認她是否的真的沉睡，随後悄悄出了門。

整晚未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