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泠白天和方随之一起上課,好幾節明明不是同一個班的課,方随之也坐在她旁邊。
紀泠隻當是陸嘉效他們不在他無聊,想找她玩,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他好像越來越亮眼了,耳釘似乎都更閃了。
晚上紀泠回到老宅,和明瑄一起吃飯散步。
散步是明瑄要求的,他說吃完立刻坐下的話腰會粗,紀泠看着他在男性中稱得上纖細的骨架,不知道他的腰能粗到哪裡去。她這麼想也這麼說了,話出口才發現有歧義。
omega腰最粗的時間是什麼時候?
明瑄惱她胡說,紅着臉将在花園剛摘的花全扔在她身上。
紀泠隻好讨饒。
兩人散步回來再一起進書房,像紀泠和莫星之前一樣占據着書房兩端,隻是莫星和她一樣在做事情,而明瑄窩在小沙發上看漫畫和時尚雜志。
如此還算平靜的過了四天,到了周四晚上。紀泠看完一篇論文,坐在椅子上休息喝水。
明瑄坐在沙發上托臉看着。
“你看什麼?”她咽下喉間的水,問道。
“表姐,我突然覺得和你過日子好像也不錯。”少年眨着眼,忽然道。
???
明明水已經咽了下去,但紀泠還是被他的話嗆得咳嗽了兩聲。
“胡說什麼?”
她表面鎮定,心裡卻是起了波瀾。
什麼情況?
她有些遲疑地放下玻璃杯,“你怎麼會有這種錯覺?”
是她最近對他太縱容了,讓他産生了什麼奇怪的想法?
錯覺。
明瑄咀嚼着這兩個字,回想這幾日。紀泠對他稱不上溫柔,很多時候不會讓着他,甚至嚴肅起來的時候能吓哭他。可是她确實如小姨所說,是一個心軟的人。
就算忙的不行恨不得每天泡在書房裡,隻要他求一下,她會抽出空閑陪他散步。他一落淚,就算是看漫畫看的,她說話的語氣也會緩上三分。
因為來的那天就砸過她枕頭還爬了她的床,這幾天他幾乎沒有遮掩自己的本性,連父親都嫌嬌蠻的脾氣,她好像一次也沒有說過。導緻這幾天他過得比在家裡還要開心放松。
除此以外,還有許多小細節她也做的很好。比如說很少有alpha做到的不随意外放信息素,和他接觸盡量不碰到他……
所有的所有,都是他即使與一個alpha獨處也感覺安心的原因。
但他才不會說這些聽起來就很矯情的話,隻順着她所說的“錯覺”往下說:“剛才恍惚了一下,以為你變溫柔了。”
……?
紀泠松了口氣。
至于溫不溫柔的事,她無意與他争辯。自上次他在睡夢中喊出寶藏一詞後,她已經将他看作心智未成熟的小孩了。和小孩争嘴的事,她小時候都不愛幹。
紀泠知道他注重容貌和皮膚,特意看了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明天還要參加宴會,你不會想頂着黑眼圈去吧?”
“表姐又開始趕人了,”明瑄不高興地站起身,“我走就是了。”
他走到門口,又氣不過地轉身:“這是你最後一次趕我了!”
“你明天參加完宴會就走了?”紀泠疑惑地看向他,“還有,我哪裡趕你了?”
這要是被紀母知道了,她得被念叨好一陣子。
“你還說沒趕我?”明瑄氣得瞪大了眼。
紀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他的意思好像是以後不用她開口提醒他會自己離開書房,而她直接默認他明天晚上參加完宴會就不回紀宅了。
她沉默了一下,這個好像狡辯不了。
“我要告訴小姨,表姐趕我。”明瑄如此說道,邁步朝門外走去。
紀泠實在是怕紀母的磨人功夫,下意識想阻止他離去的步伐,拉住了少年擺動的手腕。
微冷的指尖觸碰到溫暖細膩的皮膚,兩人雙雙一愣。
紀泠馬上松手道歉。
而明瑄愣過之後,手輕撫了下剛剛被握住的地方,他不知道紀泠愣住的那一會兒在想什麼,但他在那一刻仿佛體會到了時空的交疊。
小時候的紀泠拉住他手腕不讓他撿碎瓷片。現在的紀泠拉住他手腕不讓他離開。
那雙手的主人長大了,手變得修長有力,但溫度沒有變過,一直是微涼的。
“表姐。”明瑄突然叫了她一聲。
紀泠看向他,兩人四目相對,有誰的心跳怦然。
“如果你想和我訂婚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
第二天上午。
方随之發現身旁的少女又一次走神了,自從得知她家現在有個omega表弟,他就十分關注少女的狀态。
前幾天都一切正常,隻有今天,少女已經走了三次神了。
上次看到她這樣還是因為庇護他欺負那個beta。
這次是因為什麼?
“泠。”
華麗悅耳的男聲在耳邊響起,紀泠從思索中抽身出來,轉頭看向紅發少年。
“什麼?”
她輕聲詢問,目光下意識停留在他奪目的發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