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淺川醒來時，腦袋像是被打了一頓，昏昏沉沉的。他擡手揉了揉太陽穴，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但腦子裡依舊一片混亂。昨晚的記憶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薄霧，模糊不清，但他依稀記得自己喝醉了，還抱着沈默言哭了一場。

“啊！真丢人……”故淺川把頭埋進被子裡，内心複雜。他并不習慣在别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脆弱，尤其是沈默言，那個總是冷淡得讓人捉摸不透的家夥。

他掙紮着從床上爬起來，走到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鏡子裡的自己臉色蒼白，眼睛還有些紅腫，一看就知道是哭過的痕迹。故淺川感覺自己丢人丢大發了，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得去跟他道個歉……”他低聲自言自語了一句，随即換好衣服，抓起書包走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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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學校後，故淺川徑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他擡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沈默言，發現對方跟沒事人一樣，仿佛昨天沒被他抱着哭似的。

“喂，沈默言。”故淺川低聲叫了一聲。

沈默言頭也沒擡：“嗯？”

故淺川猶豫了一下，用低到隻有沈默言聽到的聲量說：“昨晚……謝謝你，還有，對不起，我有點失控了。”

沈默言沉默了幾秒，說道：“沒事。”

故淺川隻是點了點頭，沒再說話。他并不擅長道歉，即使是對着父母，也沒有道歉過多少次。但沈默言的反應讓他心裡稍微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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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鈴響了，何意走進教室。她環顧了一下教室，視線最後落在了故淺川身上，開口說道：“故淺川，你來辦公室一趟。”

故淺川皺了皺眉，以為他是要問他昨天缺席的事，便站起身，跟着何意走出了教室。

辦公室裡，何意坐在桌前，神情有些擔憂，她看了故淺川一眼，語氣裡帶着關切：“故淺川，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跟我說。”

故淺川身體猛的一僵，抿了抿嘴，眼神有些閃躲：“沒有，我沒事。”

何意皺了皺眉，聲音不高，但語氣裡盡是無奈：“你不用瞞我，我聽你爸說他們……離婚了。”

故淺川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低下頭，聲音有些沙啞：“嗯，他們離婚了。”

何意歎了口氣，她心疼這學生，剛轉學沒多久，父母又要離婚，怕他壓力太大，輕聲說：“如果你需要幫助，可以随時來找我。學校也有心理輔導老師，你可以去跟他們聊聊。”

故淺川搖了搖頭，态度很是倔強：“不用了，我能處理好。”

何意還想再說什麼，但看到故淺川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她點了點頭，有些無奈地說：“好吧，如果你需要幫助，随時來找我。”

故淺川點了點頭，就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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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走出辦公室，就看到沈默言正站在門口，手裡拿着一本書。故淺川先是愣了一下，頓時煩躁了起來，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家的情況，也不想讓别人可憐他。

“你……你怎麼在這？”故淺川低聲問道。

沈默言掃了他一眼，語氣沒有任何起伏，擡起自己手裡的練習冊：“我來問題。”

故淺川沒再說話，便快步離開了辦公室。他不知道沈默言有沒有聽到自己和何意的對話，也不想管，他隻想逃離這裡。他快步走到走廊盡頭，推開樓梯間的門，走了進去。

他靠在牆上，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但腦子裡卻亂糟糟的，怎麼也平靜不下來，他蹲了下來，縮在一團。

“煩死了……”故淺川低聲嘟囔了一句，擡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試圖用這方式讓自己清醒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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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言剛問完題目準備出去前，何意叫住了他：

“沈默言啊。”

沈默言轉過頭來，走到他面前：“何老，有事嗎？”

何意擡手捏了捏眉心：“剛才故淺川的事，你也聽到了吧？”

沈默言把筆揣進兜裡：“嗯，多多少少也聽到一點。”

何意轉身看沈默言：“這事你别跟别人說。”

“嗯。”沈默言低垂着眼，也沒多說什麼。

何意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沈默言等了一會兒，沒等來下一句，歎了口氣：“何老，有話直說，别這麼看我。”

何意聽到這話宛如看到救星般：“沒什麼，可能得麻煩你多留意一下故淺川，畢竟又是轉學又是父母離婚的，壓力多多少少會有點，怕他出事。”

沈默言無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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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鈴響了，故淺川才從樓梯間走出來，回到教室。他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低頭看着桌面，還是很恍惚。

沈默言隻是看了他一眼，但最終沒說什麼，隻是低頭繼續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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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故淺川收拾好書包，準備離開教室。他剛站起身，就聽到沈默言的聲音突然響起：“故淺川。”

故淺川轉過頭看到沈默言正站在他身後。

“有事嗎？”故淺川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