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寒假回來開學第三周，故淺川在數學組辦公室門口堵住了剛交完作業的沈默言。

"報名表。"他把一張紙拍在沈默言胸口，"填好了。"

沈默言低頭看了眼市數學聯賽的報名表，故淺川的名字龍飛鳳舞地簽在第一個："這麼積極？"

"聽說今年題型改革。"故淺川單手插兜，另一隻手去夠沈默言手裡的聯賽資料，"老周剛說什麼了？"

沈默言擡高文件夾不讓他碰："兩人組隊，各校派兩組，三輪賽制。"

"組隊？"故淺川眼睛一亮，"那咱倆——"

"抽簽決定。"沈默言無情打斷，"下周一公布。"

故淺川"啧"了一聲，突然伸手拽住沈默言的領帶："沈大學霸，你最好祈禱别抽到我。"

沈默言順着他的力道低頭，嘴角微揚："為什麼？"

"因為我會讓你輸得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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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簽儀式在周一早自習。

數學組組長老周抱着透明抽簽箱走進教室時，故淺川正把最後一口豆漿喝完。他舔掉嘴角的豆沫，看着沈默言上台。

"現在抽取第一組搭檔。"老周晃了晃箱子，"沈默言，你來抽。"

沈默言修長的手指伸進抽簽箱，故淺川無意識捏扁了空豆漿杯。紙團展開的瞬間，他看見沈默言好像挑了下眉。

"一中，故淺川。"

教室裡瞬間炸開鍋。前桌男生轉過來拍他肩膀："故哥！你倆這是王炸組合啊！"

故淺川不動聲色地躲開前桌男生拍過來的手，盯着講台上神色自若的沈默言，突然笑了："是啊，炸得他們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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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集訓安排在周三下午，三樓階梯教室。

故淺川踩着點進門，發現沈默言已經坐在最後一排，面前攤着兩本習題集。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連發梢都染着金色。

"遲到了。"沈默言頭也不擡。

故淺川把冰可樂貼在他臉上："這叫戰術性壓軸。"

輔導老師發下模拟卷，是去年國際奧賽的改編題。故淺川掃了眼壓軸題，嘴角不自覺上揚——正是他研究過的題型。

筆尖在草稿紙上劃出流暢的軌迹，寫到第三問時，他餘光瞥見沈默言已經翻到下一頁。故淺川眯起眼，突然伸手按住對方的卷子："這步跳太多了。"

沈默言筆下不停："看得懂就行。"

"但評委會扣步驟分。"故淺川在草稿紙上補了兩行推導，"像這樣。"

沈默言終于擡頭看他，眼睛微微發亮："有道理。"

他們就這樣較着勁做完三套卷子，結束時夕陽已經西沉。故淺川伸了個懶腰，發現沈默言正盯着他解的最後一道題看。

"怎麼，有錯？"

"不是。"沈默言指着他的解法，"這個思路比我簡潔。"

故淺川心頭一熱。他湊近沈默言耳邊："叫聲老師就教你。"

沈默言合上習題集，在他膝蓋上不輕不重地掐了一把："夠了，正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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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輪選拔賽前夜，故淺川在沈默言家刷題到淩晨。

茶幾上散落着草稿紙，電視裡放着無聲的《快樂大營地》。沈默言端着熱牛奶從廚房出來，看見故淺川正對着拓撲題發愁。

"喝點東西。"他把杯子放在故淺川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