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柏逸沒開口,可嘴角的笑意已經昭示了答案。
兩人說話間,張柏逸的手機震動一聲,是許千齊的回複。
張柏逸看了眼消息,開口:“我這位朋友有一點好——辦事效率高。”
他揚了揚手機,“許設計師讓我們三天後去Amor eterno的總部找他。”
邱月遙點頭,這件事便算安排下來了。
三天後,Amor eterno總部地下車庫。
邱月遙下車,跟在張柏逸身後。
張柏逸像是來過很多次般,輕車熟路找到了直通頂層的電梯。
“上去就是許千齊的工作室,他已經在那裡等我們了。”
邱月遙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右手的鑽戒。
今天要來Amor eterno總部,她特意将這枚戒指戴上,顯示自己的代言人身份。
叮咚——電梯門打開。
踏出電梯的那一刻,視野頓時開闊明亮。
180°全景落地窗,城市景色盡收眼底。
一位身穿黑絲絨不對稱領西裝的男士朝兩人走來。
他将一枚鸢尾花胸針别在腰間的大片黑色絲絨中,晶瑩剔透的翡翠點綴其間,像是黑貓的眼睛。
張柏逸一掌拍在許千齊的肩膀上,打趣道:“今天穿的這麼隆重?有貴客啊?”
許千齊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我的貴客就在眼前呢,感謝你又來支持我的設計。”
說着,他朝邱月遙伸出手:“你好,邱小姐,我是許千齊,Amor eterno的主理人兼設計師。”
兩人握手。
這時,許千齊注意到邱月遙右手的鑽戒。
“我怎麼覺得,這枚戒指有點眼熟?”
說着,他看向張柏逸,“這不是你當年拉着我,熬了好久設計出來的戒指嗎?你終于送出去了?”
聞言,邱月遙一愣。
“什麼熬了好久?”
她看向張柏逸,“這枚戒指是你設計的?”
張柏逸抿了抿唇,才下定決心般點點頭。
“我和你說過,當年公司提出的雙人組合,是我放棄solo換來的。”
“公司同意時,我從來沒這麼開心過,一想到我們很快就能一起站在舞台上就興奮得睡不着。”
他像是陷入回憶中,不自主盯着邱月遙手上的戒指。
“我想為此留一個紀念,于是我拉着許大設計師,連夜做了這枚戒指。”
“誰能想到,你當年為了違抗公司的安排深居簡出,合約一到期就離開了,我甚至都沒找到機會将戒指送給你。”
他低頭笑了笑:“還好,我參加了那檔綜藝節目,借着綜藝的由頭把戒指送給你了。”
許千齊适時摟住張柏逸的肩膀,開口:“無論怎麼樣,這枚戒指終究會到屬于它的人手上。”
“别站着聊了,咱們坐下談談設計細節吧。”
說着,許千齊帶着兩人來到會客廳。
會客廳同樣有一面全景落地窗,窗前的沙發是絕佳觀景位。
邱月遙在沙發上坐下,撇頭,窗外是帝都的車水馬龍。
她的手指不停掃過右手的鑽戒,心神不甯。
在張柏逸講完戒指的來曆後,邱月遙隻覺得無比震驚。
她震驚于他的笃定,震驚于他這麼多年依然堅定的愛。
邱月遙想起,拍攝綜藝的第一晚,她曾對張柏逸說過一句很傷人的話。
“張柏逸,小孩子之間的約定,沒見過風雨,隻會随着時光消逝,做不得數的。”
這麼多年的藝人生活,給她上的最重要一課就是:不要當真,大部分人都在逢場作戲罷了。
可她竟然忘了,年少的約定之所以寶貴,是因為少年永遠會當真。
她居然一直都忘了,直到現在。
邱月遙轉頭盯着張柏逸,他正和許千齊交談,拿着圖冊,選擇合适的戒指款式。
視線掃過他的眼睫,他的鼻尖,他的嘴唇……
張柏逸察覺視線,轉頭詢問:“怎麼了?是想選哪個款式嗎?”
搖頭,邱月遙湊過去看圖冊。
兩人比對了好幾種款式,選擇了莫比烏斯式,點綴些許碎鑽。
決定好後,許千齊拿來紙筆,擺在兩人面前:“如果你們有什麼想法,都可以畫下來。”
邱月遙早已在腦海中構思好,她拿起筆,徑直畫下一輪彎月,在一旁寫下一句話:“I finally understand.”
張柏逸看着她的動作,翻譯這句話:“我終于明白。”
他有些疑惑,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寫?你終于明白什麼了?”
“明白了很多,關于愛,關于承諾和約定,關于我和你。”
張柏逸注視眼前人,沒有開口。
他轉頭在紙上畫下柏樹的紋路,在一旁寫下:“ it's never too late.”
一切都不算晚。
邱月遙明白張柏逸想說的話。
就算現在才明白,一切都不算晚。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許千齊見狀,拿過兩人的紙:“看來兩位的效率很高,兩位已經設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