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來寶身上被叨出了血,大于心一亂,直接開口,“怎麼回事啊你們!讓開門半天不來,把我狗弄成這樣!”
“哈?”黎水莫名其妙被吼了一臉,整個人都暴躁了,“不是你誰啊?!這是你家嗎?你狗怎麼進來的你自己知道啊,你在這問什麼問,嫌人開門慢你就管好狗啊!你腦子稀稀啦?幹這二八事兒!”一生氣,鄉音都出來了。
趙棄上前把黎水擋在身後,“這事你沒有個合理解釋就别想走,我們也好奇你為什麼要把我們鵝弄成這樣。”
大于一看趙棄的臉就認出來了,事已至此還有什麼不明白呢,于海是哄着他來膈應這家人。
他把火氣壓了下去,微微彎下腰,“這個事情是我不對,我可以解釋的。”
黎水給黎小鵝捋了捋毛,見它要下來就放了,來寶一見它下地,吓得後退兩步,黎小鵝叫了兩聲,搖搖晃晃往後院菜地去,黎水知道它要幹什麼,但今晚它受委屈了,也就随它了。
大于見沒人搭他話也沒覺得尴尬,這些年到處道歉他也習慣了,又鞠了個躬,“實在對不起,于海是我叔叔,狗是他趁我不注意抛進來的。”
大于這麼一說,趙棄也想起來了,當初就是他跟于海,堵着自己不讓走,正想說些什麼呢,黎水站到他身前,示意他後退兩步,趙棄會意後退,闆着臉雙手抱臂站在黎水身後。
“你說于海是你叔叔,那麼當初就是你們把我家人騙上去的吧,缺德。”黎水正氣頭上,說話是一點都不客氣。
大于知道自己一點不占理,硬着頭皮嗯了一聲,“但今晚的事情我真的不知情,明天、明天我一定會讓他來,跟你們道歉。”
“誰知道你們來不來啊,就因為我們不買你家的次品,就三番五次來我這膈應人,還把我家鵝咬成這樣,要是你們明天假借道歉名義來鬧事,那我們還做不做生意了?”黎水越說越生氣,他一向不怎麼生大氣,隻是這個于海真的過分。
大于從口袋裡掏了二百塊出來,有零有整的,雙手遞到黎水面前,“這錢你們哪去給鵝看一看,我保證明天一定來道歉,不鬧事。”
對面的人這麼誠懇,讓黎水心裡打好的罵人稿子一下作廢了,摳摳臉有點不知道說什麼。
趙棄站到黎水身旁,接了那兩百塊錢,“行,明天給我們個說法,但得七點後來,免得你們又鬧什麼幺蛾子,影響我們做生意。當然你們要再鬧我們也是不怕的,這的攝像頭錄得清清楚楚。”
大于隻低着頭說知道了,黎水哼了一聲轉身到後院找鵝去了,趙棄也沒等大于走,就要拉着門關上。
大于趕緊撈着來寶往外撤,看着拖着一條腿走路的來寶,眼都紅了,他抱起來寶罵了于海一百句、一千句,這次他一定不會給于海兜底了。
後院菜地裡,黎小鵝吃得正歡,黎水在一旁看着它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歎了口氣蹲在旁邊愁得很。
趙棄跟着蹲在他旁邊,捏了捏他那能挂油瓶的嘴,“歎什麼氣呢,臉都皺成露餡的餃子了。”
“還不是愁那兩個,就怕明天不是來道歉的,而是來鬧事的。”黎水說着又把矛頭指向黎小鵝,“還有你!不是給你挪窩了嗎,怎麼又自己跑回院裡,現在好了,東秃一塊西秃一塊的!”
鵝了又鵝,鵝已竄出三米遠。
趙棄把漏餃子臉搓成圓包子臉,“放心吧,那個人我看着還算誠懇,應該不會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實在不行,咱還有帽子叔叔。”
“也是……”黎水捧着臉,“不過話又說回來,黎小鵝也是真的兇,那狗我看着身上好幾塊地方都出血了,應該沒事吧?”
“應該吧,但這兩邊都有傷,也不是我們鵝主動去叨的。”趙棄說着忽感屁股一涼,“還好它上次沒這樣叨我……”
“要是真叨,你何止壞條褲子,我看得少塊屁股肉。”
“呸呸呸,你快呸啊。”
“切。”
“話說你剛剛說的是家裡的方言嗎?”
“是啊,咋了。”
“第一次聽,還挺新鮮的,你再來兩句呗。”
“有病啊。”
“嘿嘿。”
……
兩個人蹲在菜地邊上,越聊話題越跑偏,直到一陣冷風吹來,黎水打了個冷顫,站起來趁趙棄不注意怼了他下後,趕緊往屋子裡跑,兩個人鬧了好一會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