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奇昂,你喜歡我嗎?”一句反問,溫奇昂就明白了,陸玺言不再逃避他了,眸眼的笑意深了幾分,沒有接陸玺言的話,反而站了起來,順勢坐在了沙發上,手托着下巴,側頭看着陸玺言,他,忽然有些不着急了。
展昊炆帶着立煊進了房間,在立煊一臉疑惑的情形下,又伸手打開了暗室的門,“無論看見什麼都别,怕他。”淡淡的聲音,有一絲祈求的意味在裡面,立煊不明白,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暗室門關上後,立煊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下意識皺了皺眉頭,接着往裡走,看到了一個透明的屋子,裡面的四個角上是鎖鍊,長鎖鍊的中央困着一個人,滿身的傷痕,手腳都被鎖鍊緊緊綁着。
立煊在黑暗中,心裡有一絲恐慌,透明的屋子正對面是玻璃隔開的一間小屋,他輕輕推開了那扇玻璃門,裡面是一個卧室,布置的還算精緻,隻有這裡還亮些,正中央的椅子上坐着風疊年,似乎睡着了。
慢慢走近,才發現了椅子上的風疊年,睡得很香,毫無防備,卸下了所有的僞裝,不再像一個冷冰冰的木偶,而像一個正常的青年男孩。越看風疊年蒼白的臉,立煊越心疼,手不自覺地撫上了風疊年的臉,風疊年警惕性還是有的,瞬間睜開了眼睛,近在咫尺的立煊讓風疊年心跳漏了一拍。
“你怎麼來了?”
“是展昊炆說,你找我的。”
“一州哥,不,我讓洛一州帶得話帶到了吧。”或許是心虛,風疊年說着,輕輕推開了面前的人,立煊沒站穩,整個人往後一倒,風疊年吓了一跳,趕緊起身扶了一把,立煊順勢圈住了風疊年的腰,緊緊抱住了,“我不會相信,我的阿風會說出那樣的話。”
風疊年被立煊抱着,眼底一閃而過的開心,可是,他不可以貪戀,他沒有未來了,擡手想要拉開立煊,“别推開我,阿風!求你!你消失以後,我每天一遍又一遍的做噩夢,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課上講了什麼我根本聽不進去,時間越久,我越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原來丢了朋友是這種感受。”
“後來,你又出現了,你說奇奇的死是因為你,我能感受到你的自責,我并不忍心真的怪你,看見你的難過,比我自己難過還難過,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喜歡是這樣的。”
“立煊,這不是喜歡,你隻是不習慣失去我這個朋友,這不是愛情,你搞混了。”安靜聽着話的風疊年越聽心越痛,像要窒息一般,他很開心他并不是單戀,他喜歡的人也是喜歡他的,真好,可惜,一切都遲了。
“不,我沒有搞混,我會因為想到你以後喜歡别人而傷心,這就是喜歡!我知道這是愛情!”立煊聲音堅定,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一滴一滴落在了風疊年垂落的胳膊上,這一刻,風疊年着急了,讓喜歡的人流淚,太痛苦了。
手不自覺的擡起,回抱着立煊,聞着立煊身上淡淡的柑橘香,莫名的安心。‘就讓我稍微貪戀一下吧。隻要這一點兒。’風疊年抱着立煊,胳膊越收越緊,他承認他舍不得了,若時光停留在這一刻,該多好。
展昊炆守在卧室門外,心裡有些擔憂,裡面的兩個人到底會不會在一起,他不知道,也許還是會從零開始,但是,至少争取過了,也不至于後面會後悔吧。
樓下的兩人也一樣。
“你為什麼不說話了?”陸玺言瞥了一眼溫奇昂,那直勾勾的視線,盯得陸玺言有些發毛,溫柔的開口問了一句,溫奇昂甜甜一笑,隻看着陸玺言,一句話也不說。
“你不喜歡我,我知道了。”陸玺言垂眸苦笑,或許,溫奇昂是怪他的吧,他自私的帶着溫奇昂藏了起來,這些年,溫奇昂的父母受了多少的痛苦,這是無法彌補的,奢求什麼啊!雙手移了移,挪着輪椅,想要離開,溫奇昂腳往前一伸,攔住了去路,“你難道隻會逃避嗎?”溫奇昂的聲音變得冷淡了,他有些失望了,沒想到自己喜歡的人是一個懦弱的膽小鬼。
“陸玺言,我再問最後一遍,你喜歡我嗎?”溫奇昂已經想好了,隻要陸玺言再說不喜歡,他就會轉身離開這裡,再也不會纏着他了。
展昊炆挪了步子,探頭看了一眼樓下,眉頭緊皺,十分替陸玺言着急,如果這時候有人看到展昊炆,一定不會覺得他是個超級大帥哥,隻會覺得這是一隻護崽的老母雞。
一分一秒的流逝,對于溫奇昂來說都是淩遲,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