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可铎非但沒有抽離,反而愈發肆虐地在西容真口中翻攪,吮吸在他口中蔓延的血和津液。
“唔。”辛可铎炙熱的鼻息噴撒在西容真面上,西容真被奪去了呼吸的本能。西容真極力想推開辛可铎,卻全身綿軟無力,使不出半分氣力,隻能承受辛可铎的粗暴。
西容真運用唇舌驅趕辛可铎的進攻,卻被辛可铎引導與他糾纏,難舍難分。
辛可铎終于放過西容真,兩人交頸相擁,清新的空氣重新在西容真鼻間流轉,西容真無意識在辛可铎耳畔吐氣如蘭。
辛可铎攔腰抱起西容真,轉而将他放到床上。辛可铎覆身打量起西容真來,面前的人兒半個身軀都癱軟埋陷在被褥間,染上水漬的朱唇微微輕啟,一雙因情·動氤氲着霧氣的黑眸失了神采,卻輕易激起了辛可铎的淩·虐欲。
西容真擡手撫上辛可铎的臉,辛可铎覆上西容真在他臉上遊移的手,十指交纏,以臉摩挲。
“萬伊。”西容真迷離間偏頭翕動雙唇,極力抑制的呻·吟在顫動時從齒縫溢出,西容真幽幽吐出兩個字。
萬一?辛可铎眼底隻剩西容真散在身下黑緞似的青絲,和被青絲襯得白皙粉嫩得近乎透明的脖頸。就在辛可铎幾乎要問脫口問“萬一什麼”的時候,辛可铎倏然懂了,萬一不是别的,是一個人的名字,是西容真前半生的遺恨。
辛可铎突然覺得西容真萬分可恨。他五指緊扣西容真的手,在西容真腕間烙下一個齧噬。西容真抽手,辛可铎卻不放,将其五指按在被褥間。
“如果阿真喜歡替身這種情趣,我也是不介意陪你玩玩的。”
話雖如此,但西容真卻聽得清明,介意,辛可铎每個字都在惡劣地回應着他的介意。
西容真忽然怯縮了,他奮力掙紮推開辛可铎,滾到了床沿。辛可铎卻一手抓住了他的腳踝……那一刻西容真才知道,辛可铎的功夫是堪用的,隻是平日裡他讓着他而已。
已經過了申時,西容真裹在被褥間,身上隻松垮着了亵衣。西容真隻覺得自己全身都被重物翻來覆去碾壓了一遍,沒有一處是好的,他動了動手指,慢慢收回身軀的控制權。
辛可铎憐惜地在他額間落下一吻,叫西容真分不清方才在他身上肆虐的那人究竟是不是他辛可铎了。
“你等着,我去取熱水來為你清洗。”
西容真閉着眼睛,沒有看他。
聽見門阖上的聲音西容真才緩緩坐了起來,不敢正視自己周身的痕迹,西容真裹緊了外衣衫。
西容真一雙腳剛落地,一個來勢洶洶的人影提着軟劍破門而入,原來是張昂。
張昂左手拿劍抵在西容真喉間,西容真不斷後縮,最近退了到床的角落,退無可退。
張昂沒有動,隻拿了劍尖指向西容真,“你們千機閣還教了以色事人這套本事嗎?姓辛的小子被你迷得團團轉,隻怕是見了閻王爺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
西容真張了張嘴,卻發現嗓子近乎喑啞,他選擇了閉嘴靜觀其變。
“與其互相猜忌,錯殺你一個也比我們四人在此被動等死來得好。”
瘋了瘋了,西容真暗道不妙,為什麼堪堪碰上了自己行動不便的時刻。
忖思間,張昂的軟劍橫劈了過來,西容真矮身一躲,擦着劍刃,順着軟劍劃開的床幔口子滾了出去。
還好隻是頭發,隻差一點,軟劍劃開的就是自己的脖子了。西容真驚魂未定,張昂又是一劍。
幾招下來,屋内一片狼藉,眼看西容真就要掠出房門。到了開闊的區域就安全了,西容真這麼想着,卻撞上了門外的鐘原。
西容真拉起鐘原逃竄,張昂窮追不舍。
西容真在院内與張昂過招,眼看西容真空手難敵利劍,就要被命中,鐘原顧不上自身安危,大喊,“不要!”
鐘原傾身擋在了西容真身前,西容真瞳孔微縮,時間定格在此刻。
西容真接下被吓得癱軟的鐘原,張昂的劍就停在鐘原胸口咫尺之處。張昂身後,辛可铎兩眼直愣愣盯着自己沾滿血的雙手,滿臉的驚魂與不可置信。
張昂低頭看了看前胸穿出的刀尖,一口血氣上湧,吐血不止。
辛可铎抱着頭顱,失魂落魄地呢喃。西容真放開顫巍巍的鐘原,奪步靠近辛可铎。辛可铎突然爆發,反複癫狂大喊“我殺人了”,西容真見狀隻能用手刀劈暈了他。
這一幕恰好被趕來的馬善看見,馬善瞧了瞧西容真淩亂的衣衫和掩不住的吻·痕,和西容真懷裡雙手染血的辛可铎,再将視線投向背後從刀口暈開一大片血迹的張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