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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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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的身體愈發病壞,早朝已是力不從心,然仍勤勉操勞。除了西承樞,很少有人知道朝中政務實乃西承機在治理,帝君去年年末就卧病難愈,精力不繼,無法處理國務。此時朝中結黨者分庭抗禮,在野賊寇猖獗擾亂民生,承機弟未滿十二,縱有天賦之才,歲單力薄難戰群臣敵寇,尚不顯露于朝堂,立父皇翼下,待功成業建,方可繼承大統。

時至立夏,服藥收效甚微,帝君每況愈下。一日,藥罷,帝君喚承樞于前,問東匪今如何。承樞回,亡命之徒,嗜财如命,錢财官職或可收歸已用。帝君道,不可,須除之。承樞言,匪類群居之地雖易守難攻,然圍困可盡滅。帝君拍床沿,好,即刻拟秘旨任命承機前往剿寇。承樞驚,帝君涕道,朕時日無多,若承機得此功,必能震懾朝野。

西承機領命而去,西承樞騎馬相送到西都外。西承機正色道,“皇兄再送就要随我同去橫嶺了,父皇還需要皇兄排憂解難。”

西承樞道,“橫嶺近西南兩國邊境,萬事謹慎。”

“放心。”

西承機的心就沒放在自己身上,還未到葬歸谷,在臨近小鎮體察民情之時,就被賊人擄了去。

那賊人生得是俊美無俦,除了威脅西承機給随行人暗中留了個“待命”的字條,一路上伺候得舒舒服服,就差親自服侍起居了。西承機也認為這事沒有發生的原因是他們一路上都在風餐露宿,沒有條件,不然指日可待。

西承機嚼完最後一顆冰糖葫蘆,垂涎欲滴盯着被熏烤得香味四溢、皮酥肉嫩的雞,“謝謝大哥,我正在長身體,需要多吃點。”

賊人毫不吝啬将最肥美的部分分給西承機,西承機眉開眼笑,邊啃邊說,“唔唔唔真香。”

賊人眉目一彎,笑了。

西承機愣了一愣,脫口而出,“哥哥你臉上有花。”

“花?”賊人疑惑抹了把臉,還是不知所雲。

西承機道:“又沒了,你一笑就會出現,不笑就沒了。”

賊人一直刀不離手,西承機本有些懼意。幾日相處下來,西承機可恥地發現他甚至比貼身宮人好用,如今又有了一笑之談,愈發覺得賊人親近,就此打開了話匣子。

賊人,本名莫千衷,幾乎是有問必答,西承機很快套出他的來龍去脈。莫千衷乃葬歸谷惡人之一,谷内人大多年邁,缺人照看,此次出行隻為請個人服侍老人。

西承機聽得目瞪口呆,且不說莫千衷毫不避諱坦白身份,就他怎麼看都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少爺,像是能照顧老人的合适人選嗎。偏偏莫千衷臉上看不出一絲縫隙,不然說他是看上他的容貌,擄回去暖床更可信一點。

葬歸谷房屋稀疏,耕地荒蕪,俨然繁榮過後的樣子。莫千衷把西承機帶給了一個花甲老人,老人睡在門口躺椅曬太陽,見了西承機激動坐起,莫千衷立刻墊了枕頭讓她坐着舒服些。

“衷仔果然有眼光,我就要他這樣眉清目秀細皮嫩肉的。”老人招呼西承機靠近,問,“叫什麼名字?”

老人皮膚松弛,五官似要熔化般勉強挂在該挂的地方,西承機托起她伸過來的手,上面布滿疤痕陳繭,又皺又硬。

“姬成。”

老人摸着西承機的手,慈笑道,“那以後就叫你小姬吧。”

在西承機堅持下,稱呼改成了姬仔,雖然莫千衷疑惑不都是小雞仔,何必。

西承機猜對了,他确實要負責暖床,白日裡被老人指揮做飯洗衣打掃,晚上還要陪聊,基本上老人還沒睡着,西承機就趴在床沿累乏過去。第二天醒來總是脫了外衣睡在床榻,西承機呆若木雞,老人道,“姬仔難道還怕我這個半癱的老婆子做什麼,以後上榻同眠吧,免得還要衷仔把你抱上來。”西承機咬牙堅持了幾天仍是見不到莫千衷後妥協了。

老人就是個黑監工,日夜不休督促西承機幹活。七天下來,西承機不沾陽春水的十指被躏蹂得傷痕累累、皺皺巴巴,收獲也不少,谷内人認得了七七八八。谷内多數人年邁傷殘、行動不便,相互扶持生活,除了一個比他還小一半的幼童,就沒有勞動力。那孩子一人之力幾乎承擔了所有人的生活所需,令同為童工的西承機莫名慚愧,隻得忍氣吞聲被壓榨。

當晚,西承機睡得迷迷瞪瞪,枕邊換了人也不知道。雞鳴時刻西承機照常醒來,觸及身側人渾身冰涼,翻身一看才驚覺莫千衷面貌蒼白躺在他身邊。西承機嗅到變質的血腥味,順着凝有血痂的脖子一掀被子,莫千衷上半身都是烏黑的血垢,要不是這個人還氣若遊絲呼着氣,西承機幾乎要以為自己和死人睡了半宿。

老人不見蹤迹,西承機跳下床,赤着腳出門找人幫忙,門外天色暗沉無光,隻透出一狹線微藍的天際。西承機在雞犬相聞的屋舍外被浸骨的寒涼凍得打了個顫。

他為什麼想救莫千衷,他的任務就是剿滅葬歸谷的惡人,這裡除了莫千衷就剩些老弱病殘。莫千衷死了,他就能不費吹灰之力踏平這裡。莫千衷救活了又怎樣,他還是要再殺他一遍。

西承機搓了搓手臂才發覺自己隻穿了單衣就心急如焚跑出來,暗罵自己何苦多想,順應心意就罷。

西承機熟練燒了熱水端到床畔,從邊緣處剪了衣服,擦淨血垢。兩條再寬點就能叫窟窿的刀傷交叉在莫千衷胸口,謹慎側翻過身,莫千衷後背的衣服與血肉融為一體,床單上全是烏黑濃稠的血漬,觸目驚心。兩滴淚啪嗒滴在血垢上,西承機意識到自己害怕得發抖落淚,他害怕莫千衷一命嗚呼了,怕到有些喘不過氣,怕到胸口位置莫名抽痛。

西承機擦拭出一盆腥臭刺鼻的黑水後,老人帶着幼童回來了。泫然欲泣的幼童拿了剛搗的藥急欲親自敷上,就被老人阻攔,把敷藥包紮的活兒指給了西承機。

幼童在旁指導西承機,恨不得推開西承機自己來。草藥刺痛傷口終于喚醒莫千衷的意識,莫千衷呼吸變得急促,眉頭皺得要交接到一起。就在幼童連續輕聲道着“輕點”的時候,莫千衷睜開了眼睛,隻開了一條狹縫,底下瞳光閃爍。

西承機以為隻是人眼皮沒阖上,意識還是沒蘇醒的,待他快包紮好,才有餘光注意到莫千衷的眼睛在跟着他的動作轉。

西承機一顆懸着的心終于落下。

“衷仔就交給你了,好生待他。”老人囑咐完便差遣幼童推着輪椅離去。

老人的話聽上去有些怪異,西承機沒多想,換洗完床單被套又坐回床畔。莫千衷還是狹眯着眼,呼吸平穩有力多了,身體還是涼。西承機給他掖完被子,還是覺得不妥,搓了搓自己洗得冰涼的手,把人往裡面挪了挪,鑽進被窩,避開傷口把人圈了起來。

你要早點好起來,我留在這裡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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