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自己一直以來最擔心最挂記成績的學生原來是裝的。
裝得還有模有樣的。
費倫澤後背朝着緊關着的門,前蹄刨在大石頭前的苔藓泥地裡,右手撫上一棵蒼勁的紫衫樹,被濃茂胸毛覆蓋的胸膛仍依舊起伏。
發現被欺騙的滋味當真不好受。他搞不懂她為什麼要這樣一一讨可憐?扮弱勢?他更加不能理解人類複雜的情緒心思。占蔔學學得好,論文能寫上長篇大論,積極發言熱愛勞動……這些難道不都是好處優點嗎?那又為何遮着掩着呢?
還是說他教課真的糟糕透了,同樣的學生在他這裡是被埋沒不上進,轉到特裡勞妮那兒就是被激發潛能了?
特裡勞妮可算是走了,蓓娜躲在走廊轉角又自己兜了回來。
站在大門緊閉的11号教室門口,她心裡揪得疼。
怎麼會這樣呢……她不想讓費倫澤用這種方式發現她的隐瞞……哪怕是她主動告訴他主動揭自己的底也好,可如今被特裡勞妮這麼一攪,他一定會覺得她是一個虛僞無比做作炫耀的讨厭姑娘。
她的手顫抖地舉了起來又猶豫地放了下去。
敲了門又該說什麼呢?對不起我騙了你,其實課堂上的提問我全都會?其實功課布置的論文我能輕輕松松寫上五卷十卷?其實自從你教課以來我就一個單詞都沒聽進去?
而這正因為我被你的野.性.之美所深深吸引,根本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
想想就尴尬。
還是算了吧,她的手最終無力地收回寬松的袍子袖口,就像她打算用同樣方式收回她的那份奢望一樣一一
“你怎麼還在這裡,是想繼續羞辱我嗎?”
門瞬間的反開是蓓娜意料不到的,高大的馬人就站在她面前,背後幽靜靈動的森林之光被他寬闊的肩膀遮得嚴嚴實實。
“……我我……”她這才想起來急着做解釋,“我沒有……不是的……我沒有想要羞辱你……我是……其實……”
太難了。
打死她都沒法說出口。她低頭嘟囔了一通就打算逃跑,跑吧,就讓這份喜歡印在心裡悄悄随時間消逝吧……
可右腳剛邁出去左手腕就被牢牢抓住。
蓓娜受驚的盈眸張大,費倫澤逼人的目光直襲而來。
“你欠我一個解釋。”
安靜的走廊盡頭突然有聲音傳來,怎麼聽怎麼像是鄧布利多和剛剛走開的特裡勞妮的聲音。少女手腕上的力道隻松了一瞬,下一秒就輕松拖着她快速上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