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她再一次利用了自己去演一場所謂的争風吃醋的戲碼,她說得那樣好聽,仿佛這才該是她皮囊下真實的面目。
鏡片發射出寒冷的光,佟悅似乎看見了一頭發怒的獅子。
或者,清冷隻是他慣用的僞裝色。
“利用我,價格可是很高的,佟小姐。”蒲州白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似乎在忍耐快要噴湧而出的怒氣。
可是佟悅看出來了,比起清純可愛,蒲州白似乎更喜歡剛才那一套。
佟悅輕輕扯了扯蒲州白的衣領,有些愧疚地說:“對不起,蒲總,事出緊急,我沒想那麼多,但蒲總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上班,報答公司,報答您。”
她當然知道蒲州白想要什麼,如何拿捏一個男人,靠的當然不是新鮮感這麼沒有價值的東西。
蒲州白不是普通人,他不需要錢也不需要女人,是一些能帶給他片刻歡愉的東西。
彼此呼吸交融,淺淡的松木香萦繞鼻尖,她微微擡眼,波光潋滟,似是一灘柔水。
蒲州白就當做佟悅在裝傻,他作勢攬住佟悅的腰,往上一提,佟悅隻得踮腳用手撐在他的身上,他輕笑,“報答我,可不隻有努力工做這一個法子回報。”
佟悅内心草泥馬,就這被美男擁入懷的例子,她還沒來得及親身體驗幾回,就遇見了如此強勢的人,簡直是……
她這一刻想收回之前的想法。
能“勾搭”上蒲州白,好像比那些flag有志氣得多。
“蒲總不是說家裡有一幅很像我的畫要讓我去看看嗎?”佟悅欲情故縱地推了推蒲州白,可他腰間的手依舊沒有松懈半分,擡眼詢問,“不知道還作不作數。”
佟悅穿的是昨夜已經被酒店的人洗得幹幹淨淨的衣服,隻是這次她将大衣的紐扣一絲不落地扣好,以至于她現在看起來無非是一隻保守的小白兔 。
“自然作數。”蒲州白歪頭笑了笑,總算松開了佟悅,紳士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蒲州白帶着佟悅走到一輛黑色的卡宴旁,在這之前抽空給江疏月發了消息。
佟悅:不好意思,悅悅,我需要趕制策劃,就先走一步了。
江疏月:也好,反正現在也有些無聊,他們等會兒應該就回家了。
蒲州白剛給佟悅拉開副駕駛的門,蕭弈玚的電話就打來了。
佟悅看了一眼,不免會想蒲總到底會怎樣回答。
“喂,什麼事?”蒲州白撐在車門上,目光透過鏡片毫無遮掩的看着佟悅。
不得不承認,蒲州白的每一個樣子都格外具有吸引力。
興許是他很有錢造成的錯覺吧,佟悅想。
“白哥,你人呢?這麼多美女一聲不吭就走了?”對面傳來蕭奕玚醉醺醺的胡亂之詞。
“單我買了,你好好玩。”蒲州白并不理會,本要挂斷電話,突然又想到了什麼,警告道,“再給我打電話,我可不會救你。”
蒲州白挂斷電話,為佟悅輕輕掩上門,他從車頭繞去,坐上駕駛位。
“如果你現在還有些反悔,可以下車。”他偏過頭,此時車燈明亮,照向牆面,連同他的眼睛也帶着熠熠星辰。
“我有拒絕的權利嗎?”佟悅也偏頭回視,潋滟的桃花眼卻一點也沒有退縮。
随即,蒲州白溢出一聲輕笑,引擎發動。
——
蒲州白的車技異常平穩,最終停在了禦景天府的别墅小區。
“下車,走吧。”
蒲州白已經為她打開了門,可臨到這個關頭,佟悅卻突然想要退縮。
當然,蒲州白不會給她逃跑的機會,不知道什麼時候,蒲州白已經取下了半框眼鏡,眼眸中的渴望與深沉幾乎快要溢出來。
而到此時,佟悅才開始思考,蒲州白到底想幹什麼?
佟悅隻好握住蒲州白伸來的手掌,和這微涼的秋夜不同,他的手掌寬大溫暖,成為她現在唯一的依靠。
她隻能祈禱,蒲州白和錢富那樣惡俗的人不同,和那些隻懂玩弄感情的花花公子不同,他會把她當做人來看待。
在進入蒲州白的家後,屋内的燈在一瞬間都亮了起來,空間寬闊,但陳設未免太過單調,采用最常見的灰黑混調,更顯房間内冷清。
佟悅看着蒲州白的背影,一時間居然有些看錯了這個人。
他又好像,什麼都不想要,連最普通的安适都不給他自己。
遐想之際,他已經為她擺好最純白的棉鞋,伸手在她面前發出邀請。
語氣興奮:“佟小姐,你,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