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着這張禁欲的臉講述着粗俗的話,低着頭,仿若睥睨衆生的王。
他本就是這個時代有資本高傲的人。
倒是佟悅面露難色,出聲婉拒,“要是,我不想穿會怎麼樣?”
蒲州白不給她留退路,可分明溫柔的眸中染上幾分不悅,有些固執地想要剝掉佟悅的外套。
“那我可以試試親自為你穿衣服。”
□□的觸碰已經足夠多了,可當蒲州白的手不經意觸碰到她敏感的脖頸,還是忍不住瑟縮往後退了一步。
“我明天還要上班…”佟悅恍然想起收拾衣服的時候,自己根本就沒有把這件衣服裝進行李箱裡,後知後覺的愠怒看向蒲州白,“誰帶來的,誰自己穿。”
“這麼快就發現了?”蒲州白面無異色,甚至在被拆穿後也依舊不斷逼近佟悅,他顯露爪牙。
衣服被蒲州白扔在床上,而她自己則被逼近牆角,最後隻能看着眼前的蒲州白靠近。
在蒲州白低頭的那一刻,佟悅突然覺得他的的眼神極緻溫柔,宛若被晨曦驚動的湖面,眼眸缱绻。
他的目光先落在她的眼睛,随後又落在佟悅的嘴唇上。
仿佛預先猜透了蒲州白的想法,佟悅率先踮腳,借力撫上他的肩膀,随後在他的唇上蜻蜓點水地落下一吻,似乎是在安撫。
蒲州白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正準備蓄勢待發,就讓佟悅鑽空子從手臂下鑽了出去。
“明天要去實地考察,蒲總就先放過我吧。”佟悅跑了幾步回頭,看向身後不滿的蒲州白,聲音染上嬌媚。
蒲州白沒去追,倚着牆摘下眼鏡,目光落在已經沒有人影的門口,心卻不由自主地漏掉一拍。
失控,很容易讓一個人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他也不例外。
——
蒲州白很早就醒了,餐桌上擺着他親手做的早餐。
“以後想吃什麼可以和我說,我在家的話完全可以滿足你。”
住他房,睡他人,自己是被服務對象,佟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值得蒲州白這樣付出。
而她所能回報的,似乎不及萬分之一。
“謝謝,那我可以負責晚餐嗎?”
“當然。”蒲州白勾唇一笑,“那我可以決定晚餐的菜品嗎?”
佟悅沒理解到這笑容的深層含義,卻也點點頭,心裡有了幾分回報的安心。
蒲州白本是要準備送佟悅去公司,但臨時接到了趙恒的電話,有一些棘手的工作需要去處理。
“沒事,我可以自己去。”佟悅揮了揮手正欲送别站在門口的蒲州白,卻見人三兩步跨過來,不管不顧地将人攬至身邊。
隻是一個極其簡單的擁抱,蒲州白卻像是什麼好事逞似的。
*
導遊隸屬于服務部,實地考察這事本該落在他們頭上,也方便清楚知道那些地方需要着重介紹。
但佟悅還是跟了過來,不是不放心,而是她還得曆練。
景區坐落于京城的城郊,是全國數一數二有名的古鎮,存在一些與快生活截然不同的慢腳文化,因此慕名而來的遊客衆多,而之前負責這一代旅遊業的是東盛集團。
能和他們簽上合同對于宇正旅遊業的發展确有好處,哪怕分成不多,至少也提升了公司的知名度。
“佟經理,我是景區主要負責人譚偉,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可以讓我帶你參觀一下景區。”對接的人舉手投足十分有禮,這也讓佟悅心生幾分感慨。
蒲氏一直不注重對旅遊業的投資,或者說對這樣耗費精力太多的項目都不注重,在林霖還是經理的時候,很多景區總會因為宇正是家不被重視的小公司就擺臉色,為此不知道碰了多少次壁。
但林霖還是有個“優點”的,像他這樣不分好壞全都能跪舔的毅力,恐怕佟悅這輩子都學不會。
“郴州古鎮始建與明朝,因靠近聖河而又飽含風水文化,古鎮内的占蔔之風一直延續至今,不如佟經理也去試一番?”
佟悅沒有拒絕,雖然鬼神之說帶些玄學,若是下下簽也就當一閑情樂事,可若是上上簽便是信上一番也無錯,
“老馬,來給這位經理算上一卦。”
譚偉介紹的似乎還是古鎮中的一位老人,正閉着眼睛,白色的胡須沒有經過細緻的修剪,更像是天然而成,在他的前方正用木桌子支着一個小攤,擺着一些工具。
“姑娘要算什麼?”老馬微微睜開了眼睛,随後看了一眼譚偉,想來是他帶過來的。
“财運、姻緣,這些都可以。”佟悅淺笑,似乎還真有點期待。
随後老馬拿了一張紙和筆,“勞煩姑娘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寫下來。”
可這就有點讓人犯難,她的生辰八字知道的不夠詳細。年月份尚且可知,可這具體的時間卻記不清,隻記得小的時候姥姥在耳邊念叨過,你出生的那天,日出東南,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