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闌珊,霓虹燈下夜深人靜之時。
砰砰響的槍聲四處埋伏,距離大樓總部不遠處的幫派組團架勢着駭人槍火拼命。
危險與恐懼彌漫在漆黑夜晚中。
當然,這一切都與在爆炸邊緣行走的兩個閑人無關,可好巧不巧,火拼的過程卻同時攔住了他們正面前進的路程。
“真熱鬧。”李桂林倒吸一口涼氣,緊張推推眼鏡,感歎在這伸手不見無指的大晚上,還有各種意義上的鬧騰。
身旁不理解人話的魏爾倫揣摩思考中。
他看了看周圍,然後扯緊白手套,一步貼近某人耳邊低聲問道:“需要讓他們冷靜下來嗎?”
“這倒也不用。”李桂林聞聲擺擺手,畢竟這些人打起來跟他們沒啥幹系。
魏爾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好。”一切聽老闆的,老實抱臂站在身旁不動。
冰冷的眼神依舊關注着周圍火光與硝煙蔓延的場面,心底憋足的重力大概率會在某人前腳剛走,後腳馬上碾壓一切。
明眼看出來的李桂林:“……”
勉強忽略掉魏爾倫的不做人,哦不對,是根本不是人的糟糕想法。
他擡手擦掉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往前幾步站在廢墟殘骸上雙手叉腰。
左右看了看情況如何,然後一把摘下墨鏡,近距離觀察隻有幾米遠的炸藥火光。
“嗯?”李桂林忽然睜大微眯的雙眼。
意外瞄見了不遠處的廢棄木箱附近,一抹眼熟的白色條帶正往他們這邊移動過來。
還以為這貨會過來避難,結果卻擺爛蹲坐在原地不動。
“……?”李桂林呆呆的伸手抵住下巴沉思。
不出意外,那個眼熟的一隻好像是太宰哎,要不去找他問問路好了。
愉快捶定内心想法,他迅速拽着身邊人的袖子偷偷摸摸走向那堆廢棄木箱。
然而蹲坐在木箱後頭的太宰治松了口氣,差一點點就丢了小命。
也不知道醫生那邊怎麼想的,太宰治撇撇嘴,随即認真纏繞手心繃帶。
眉頭一皺鸢眼微眯,剛才跑出來沒注意腳下,直接手搓碎石地摔倒,現在手心火辣辣的,真的好疼。
沒有發現身前兩堵陰影緩緩籠罩。此刻警覺濃烈的殺氣靠近,有危險!
太宰治猛然擡頭,正準備掏槍,結果卻被來人抓住手腕,另一隻手也被死死摁住動彈不得。
“你是!”太宰治還沒說出口,眼前一對墨鏡立馬湊近。
來者穿了身黑西裝,但看外在卻很熟悉的男人半步蹲在身前笑着說道:“嘿,太宰晚上好啊,今天是我先碰到你。”
太宰治疑惑問道:“蘭,蘭林先生?”
“我在呢。”李桂林笑了笑,随後凝聚炁幫忙清理傷口,仔細重繞繃帶,又唏噓說着:“記得打燈小心看路啊,這裡可是很危險的,太宰今天沒回家嗎?”
危險還未消除,太宰治撓了撓頭,帶着困惑的眼神看着對方。
身側拔槍的手始終被人死死摁住,夜裡看不清另外一人的具體樣貌,不過聲音卻耳熟的很。
清亮柔和的,沒有任何怒氣指責,仿佛問道過路注意安全一樣。
“蘭林先生,你來找我有事嗎?”太宰治咽了咽口水,這也太巧碰到,絕對有問題。
“沒事沒事,隻是碰巧路過而已。”李桂林松開手,一把拉起蹲坐在地的太宰治。
貼心拍了拍他大衣上的灰塵後,又重新調整自己鼻梁上的墨鏡,握拳輕咳道:“不過現在呢,還得找你幫我個小忙了。”
“小忙?”太宰治頓住話音。
一抹危險的碧藍色在夜裡帶着冷漠的殺意猛盯太宰治,仿佛再看死人一般,提醒他别廢話太多。
“咳,先說說什麼忙?”
太宰治收起預備擺出的輕浮笑容,鸢色的瞳孔微縮,臉色蒼白凝重。
步子往後悄悄倒退,從頭頂到腳下渾身冷的發顫,原來真正的危險并不是蘭林先生,而是他身後的那個人。
“簡簡單單找個人。”李桂林如實說道。
似乎想起正事,他快步朝後邊上一站,連忙給身後人騰出位置:“給太宰介紹介紹,這是我的新臨時員工魏爾倫!目前暫定轉正。”
上輩子也隻有臨時工才是最強的最厲害的。
“嗯,臨時員工。”魏爾倫點頭附和,再單手插進褲兜。
燦金色的碎發劉海滑過墨鏡片繞在耳邊,反正老闆怎麼說自己就怎麼做。
“??”太宰治停頓住。
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傻傻看着他們,明明下午才提醒過蘭林先生,暗殺王可不是鬧着玩的。
是從哪開始,變成你情我願的樣子了?
察覺到他的困惑。
李桂林笑呵呵地擡起眼鏡托,露出一雙幹淨清澈的棕黑色眼瞳看着他指點迷津:“太宰怕魏爾倫對我有危險嗎?沒事,我剛才教過他了,絕對不會對你動手的,嗯,對我也不會,放心啦。”
話音剛落,幾道咔咔拉動的槍栓聲起,四周不知何時被一群黑衣人包圍。
暫時忘記身在何處的李桂林扶正歪掉的墨鏡,然後尴尬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