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亞曆山大·小仲馬猶豫的時候。
他還在思考的那一邊早早開始驅趕他們倆,“說好了維克多,我懶得跟你講道理,就現在快從我身上下來!還有把那個人一起帶走!”
氣死了啊,好不容易準備的點心被老太爺沒理由的偷吃掉,他完全不能原諒!
被壓的直不起腰的某人怒氣沖沖。
一手指向站在角落茫然的亞曆山大·小仲馬,一手抓着維克多·雨果茂密的銀色長發用力拽動,試圖把這個牛皮糖給拽下來扔在地上好好教訓一頓。
相比較,氣氛僵持情況下的阿蒂爾·蘭波卻老實巴交地收拾客廳。
“太過分了乖乖仔!快把手松開!”眼見頭發要被拽斷了,維克多·雨果一臉吃痛地拍拍李桂林的發頂。
哪想到,根本沒對他做任何防禦的李桂林眼冒金星,頭疼一陣。
跟得了腦震蕩似的整個人晃來晃去兩眼發黑。
等自己下意識松開手後,維克多·雨果随即跳了下來,又伸手把某人快要栽在地上的家夥扶起來說,“都說了讓你把手松開。”
“額嗚…頭好痛…”而李桂林一直捂着腦袋,半蹲在地上面色蒼白地用手背抹掉臉上的生理鹽水。
還沒等維克多·雨果無奈拿出随身帕子給小朋友擦眼淚。
這時,蹲在地上的某人,卻毫不猶豫地遞給他一隻紅豔豔的充斥着鐵鏽味的粘膩手心,“維克多,快給我張紙巾擦擦臉。”
刺眼的紅色像雪中紅梅,不要命似的滴落在華貴木制地闆上形成一小灘塗料。
“你…為什麼沒有防禦?”維克多·雨果睜開沒有感情的眸子突然問。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桂林怎麼會害怕爺爺呢?”
“……”
實在太蠢了,蠢的像個隻在乎喜樂的白癡。
然而,維克多·雨果繼續開口試着安撫。
剛出門倒垃圾回來的阿蒂爾·蘭波看見後,原本難看的臉色陰沉沉地黑成一團,“桂林?!”
仿佛即将爆發的沉默火山。
“社長還有亞曆山大,你們請回吧。”
“打擾了阿蒂爾。”亞曆山大·小仲馬丢下被單,沒有任何猶豫地轉身離開。
“小桂林,記住不許再叫我爺爺。”維克多·雨果冷漠道。
等銀光一閃而逝,一張黑色銀行卡卻莫名其妙地摔在李桂林面前。
“給你的零花錢,自己慢慢花。”
“?”任處于茫然狀态的李桂林還沒撿起它。
下一秒,自己就被帶着清淡薄荷香水味的衣服袖子捂住口鼻。
“蘭波?”
“别說話,我去拿消毒劑和紙巾過來,等晚上再找莫裡哀。”
……
“就這麼點小傷,吃顆糖就好了,阿蒂爾你大晚上不睡覺叫我過來有意義嗎?!”
“别廢話,快用你的異能力!”
“好吧好吧,我用還不行嘛,你别動手動腳,快把亞空間收起來呵呵。”
深藍色的光芒隐隐照射在客廳内,一連幾天熬夜毛病都被治好的家夥眨眨眼。
轉頭就把蘭波的果盤遞給還在生悶氣的醫生當作謝禮。
“給你,蘭波剛削好的。”
“居然是阿蒂爾削的?那還不賴。”莫裡哀氣急敗壞地咬着清甜去皮蘋果。
可一想到自己甚至沒來得及刷完牙,就被蘭波從隔壁拖了過來。
還以為呆瓜真氣壞社長大人被打殘了,結果是他自己蠢到不做防禦的壞結局。
“你們先聊着,我記得廚房剩些面粉和雞蛋,我去煮點陽春面過來。”
腦門上纏着兩圈消毒繃帶的李桂林從沙發上起身拍拍袖子,低頭又道,“蘭波記得關照好莫裡哀,他是個好醫生。”
可不見得在國外哪個寶貴的治療系異能力者,會免費給普通人治療。
“哈?好醫生,是說我嘛?”莫裡哀忽然笑了笑沉默。
而正在拿着水果刀削皮的阿蒂爾·蘭波聞言老實點點頭,等着對方離開後。
他回頭就把刀子狠狠插進蘋果裡,用格外漂亮的側顔,對莫裡哀露出肉眼可見的嫌棄眼神,“等會吃完就趕緊滾,我這裡不歡迎你。”
真是太礙眼了,随便誇兩句就飄忽忽的不行,煩人。
莫裡哀:“……”搞什麼區别對待。
就怕空氣突然安靜,沒找着話題的莫裡哀隻能默不作聲地繼續嚼嚼水果。
“話說——阿蒂爾,你的詩現在寫到哪了?”
“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過兩天書刊投稿快結束,我聽說目前閱讀量前十的還是那些沒臉見人的匿名英國佬。”
真不知道哪來的規矩可以匿名,還好投稿的地址根本跑不了。
雖然戰争已經結束,但是挨不住他們還沒打消的火氣。
一大堆私仇從國際論壇一路殺上文學榜單,原本隻是法國和英國雙雙勢均力敵。
結果因為創作的強行比較,一時間不知道拉了多少人下水。
甚至連最不想找事的德國和俄國等,那些人表面一句話都沒說,私下卻躍躍欲試地參與其中。
都不知道多少次把他們從前十踹了下來。
又混亂又繁華文壇簡直不能再看。
最奇怪這次的世界打榜文學榜單,居然連最嫌麻煩事的種花都極其罕見地插了一腳進來。
他前幾天才刷新的小說榜一,最終巨額獎金花落在種花匿名茉莉花身上。
很可惜對方并沒有來法國領獎的意思。
私下卻把獎金偷偷翻了兩倍全部投入另一個榜單詩歌渠道裡頭。
甚至特意寫信送過來說道,真心感謝他們的詩歌才有了寫文的靈感,獎金并不重要情誼更為重要。
順勢又附加了一大堆饞人條件。
誰拿下第一,就将得到種花獨家開放個人免簽證,随時随地都可以過去玩。
鬼知道那個不知道是男是女的茉莉花種花佬怎麼想的。
仿佛故意用高溫熱油澆了一鍋閑得發慌的螞蟻們。
錢對于他們這些已經生活過得足夠富裕的超越者來說一點不重要,最重要是免簽證。
那不亞于一位頭戴着面紗身穿着開叉旗袍的窈窕東方黑發黑眸美女。
她會用那性感誘人的紅唇,輕輕地吻你的唇角手摸在胸口甜蜜地說,‘要不要一起玩呀?’
都這樣了…到底能忍得住的紳士愛誰當誰當。
現在在乎的不隻是高高在上的名譽,而是死盯着詩歌第一免簽證快争瘋了。
能刷榜的一個都不會放過。
有誰不想去外面看看,要知道去種花的手續,少說得要個兩三年審查手續才能辦理業務過去。
相反一個陣營的同僚,私下更早撕破臉皮背刺踹腳。
距離截稿期隻剩下不到兩天,成天掐火冒氣的不知道多少回了。
當然,莫裡哀也知道,早年詩文第一那位蘭堂到底是誰。
聽完,阿蒂爾·蘭波停下動作擡起眼。
他冷靜地看着面前同樣眼底閃過惱怒的莫裡哀,默不作聲地說,“很不幸莫裡哀,告訴你個壞消息,我的新詩也才最近昵名了開頭。”
難怪往日最鬧騰的同僚們,這麼多天都沒跑出來丢人現眼,原來全埋在家裡寫詩去了。
莫裡哀疑惑:“?”
“我的靈感已經消失了大半年,要知道除了桂林,我現在對金錢和權利根本不感興趣…”
忽然,阿蒂爾·蘭波止住了聲,又着急問道莫裡哀:“你是說今年拿下桂冠的人,可以随時得到種花無條件無履曆免簽證?!”
“沒錯沒錯。”
莫裡哀點頭,他握緊拳頭慫恿道,“我相信你阿蒂爾,我隻對美妙的歌劇感興趣,詩歌這種複雜的情感還是交給‘蘭堂’吧。”
“免簽證,詩歌,獎金…”天呐,要是有了這些他還怕支開身離開法國嗎。
激動的神情久違地出現在阿蒂爾·蘭波眸底,被莫裡哀發現道:“所以你必須拿下桂冠,無論如何,我真的很想看看種花特色的美女…”
“……?”
“…咳咳咳!當然啦,我就是煩那些蠢貨英國佬們,跟條野狗一樣嗷嗷叫,一定要把他們狠狠踩在腳底下!”
一口氣說出心裡話的莫裡哀遭不住臉皮紅。
他也知道,現在廚房裡頭有個正兒八經的種花人在呢。
當面說别人老家美女多他很想泡什麼的,自己臉皮再厚也懂什麼叫作禮貌。
“不着急,等明天晚上再說。”阿蒂爾·蘭波垂下金綠色的眸子,繼續抽出水果刀有一搭沒一搭的削蘋果。
“親愛的阿蒂爾,放心,我會全力支持你的,你不用感謝我哦。”莫裡哀笑呵呵地說。
“哦。”
莫裡哀:“……”
阿蒂爾果然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那麼漂亮迷人,同樣還是一個冷漠的男人。
過會,莫裡哀幹巴巴咽下嚼碎的蘋果,難免有些生氣地說:“你就不能換個水果削嗎?怎麼全是蘋果?!”
“可我覺得蘋果挺好吃的啊。”
阿蒂爾·蘭波:“?”
莫裡哀:“?”
這時李桂林手上端着三碗熱氣騰騰的陽春面,悄無聲息地站在他們身後沉思。
莫裡哀眨了眨藍眸,眼神示意了一下阿蒂爾·蘭波。
你家的好廚子怎麼做到走路沒聲的,真像個陰森森地幽靈一樣,駭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