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東京機場。
“老師,這一路辛苦你了,我為你付了錢,去附近的高級酒店倒會時差吧,因為我打算回家一趟,去看看保羅和中也。”
“好,不過阿蒂爾,你可别擅自跑去橫濱亂找人。”波德萊爾嚴肅提醒道。
“…嗯。”阿蒂爾·蘭波表面老實點了點頭。
至少被上面多次警告之後,他不會再故意大顯身手,四處亂用異能力了。
而等阿蒂爾·蘭波眼瞧一步三回頭,可明擺着似乎情況不對味的波德萊爾提起箱子邊走邊思考。
臨近寒冬的陽光,讓翠綠色的翡眸謹慎回視身後,即使輻照在漂亮的燦金色微長卷發上稍作留念。
“阿蒂爾,你真是個無可救藥的笨蛋!”
正往家走的白日夕陽的黃昏路途中。
從織田作之助家裡吃飽喝足,然後嘻嘻哈哈出來的另外兩人十分愉快。
光争起飯菜螃蟹和橘子果汁的小打小鬧中。
比起嚴肅教導起芥川銀的基本知識拓展,更愛打開電視機,觀看異世界本地新聞的科學博士相當自在愉悅。
甚至當着織田作之助的面牢牢抓住太宰治的把柄。
必須讓他自認成為向導,一路領着自己去打卡橫濱特色地标建築。
“這感覺真不錯啊,好有意思,我果然最愛度假了耶!”
他光站在這兒,就可以輕松眺望臨近黃昏的海灣大橋,與港口内來來往往穿梭的鳴笛船隻們。
當然了,前提是周圍的人流夠多,牽手擁抱親吻的情侶也多,也才讓氛圍充滿了足夠的浪漫和溫馨。
畢竟骨子裡熱愛交際的喧嚣永不停歇,看熱鬧什麼的不嫌事大,安靜的地方那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貝塔先生,你為什麼不是來旅遊的呢?”
未免太奇葩了,老說來都來了後哪哪都得跑,還帶着他一路從紅磚倉庫走到山下公園散步。
可當聽到從下方花壇内傳來的話音時。
李桂林動作輕緩放下了舉起的複古膠卷照相機。
随後,他轉身大步繞過擦肩而過的幾名小情侶,再直徑走向不遠處半蹲在紅磚台階上故意亂拔綠植的太宰治。
“怎麼了?”停下揪草的太宰治擡頭。
然而,李桂林卻僅僅認真思考了幾秒鐘,才認真回答道:“聰明的小治,度假就是度假,如果換作是無止境的旅遊的話,那我可不太想體驗一番所謂的特殊服務哦。”
又不是沒開車去過日落大道,果凍海灘,同一大堆衣着十分涼快的外國男男女女們的熱情邀約,擦肩而過。
僅在夕陽下的浪漫舒适的海灘庭院中,與缤紛彩光混亂的夜宿酒吧裡輕輕碰撞酒杯。
而且是真心喝光一大杯冰鎮可樂後,才打起精神困倦的狡猾借口,回見偷偷溜走了。
太宰治:“??”
明眼看着博士故意展露出一副标準的不懷好意地得瑟壞笑,也許隻有大人才懂的真實惡趣味表情。
李桂林将雙手搭在被一條白色腰帶束縛的純黑風衣腰胯兩邊,不禁暧昧嗤笑道:“克制不住的作祟欲望,一眼大街上的人啊,全是漂亮女人的溫泉泡泡浴,全是英俊男人的室内蒸桑拿。”
說完,他迅速伸出右手,一把撫住太宰治纏滿繃帶的左臉。
再用白皙的指尖,輕松滑到對方的尖下巴上酷似大膽地親密挑動徘徊。
而另一隻左手,卻遲遲摁拍住肩頭以下位置紋絲不動。
看似挑釁火熱的眼神有意,可動作像極了随時随地偷人口袋的地痞流氓一般無恥,“實在太可愛了親愛的,你喜歡什麼呢?我請你吃飯好不好呀?第一次免費,第二次五千日元哦~”
太宰治:“……”
“小治,你怎麼看呆了,是我做的太過分了嗎?”迅速放手的家夥繼而扯出一抹意味深長地微笑道,“快回答我!”
“啊啊啊啊!!——”
硬生生卡住了年輕黑手黨幹部所有認知的超禁區域,簡直荒謬絕倫。
可憐的繃帶精嘴裡中發出了此生最丢人的一次尖銳爆鳴聲。
惹得某人笑得直不起腰來,雙手使勁拍打膝蓋眼角飙淚大笑不停,“……哈哈哈哈!”
等他們在互相鬧别扭的奇怪氛圍中整裝待發,重新出發。
李桂林邊走邊安慰着,回去一直不願對視他的太宰治耐着性子說道:“好了小治,我請你去吃最昂貴的限時帝王螃蟹好不好?你别生我氣啦。”
“貝塔先生就是個徹頭徹尾地無比自大的混蛋啊!我看明明是你嘴饞了!!”
除了嘴饞,才會故意請客吃東西的,這點把戲糊弄糊弄其他小朋友得了。
“對哦!”李桂林無比肯定的回答,無疑讓太宰治越加惱怒。
似乎忘了這心思不純的家夥,故意從背後牢牢擁抱住他再高高舉起。
等李桂林轉個身的功夫,又像是拎雞仔似的将太宰治架起來甩來甩去。
太宰治大聲掙紮道:“你快點放開我!”
李桂林興奮道::“就不要,小治必須原諒我才可以,因為等會我們就要坐上新幹線出發東京了!”
“什麼?!”太宰治眯起雙眼,揪住快要落地的黑大衣疑問,“你什麼時候買的票?!”
而且還知道他的私人信息!
李桂林早有預料:“就在下午的時候呀,小治和織田交流我翻譯還未宣發的法文小說《窄門》那一會會空隙間,我抽空打開了電腦纂改了一段小數據。”
太宰治:“……”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沒辦法隻能依着對方了。
不容許拒絕的答案巧妙敗露。
從而由着李桂林私下隐晦地說道:“況且現在的小治,你沒機會回去黑手黨了,因為最近要發生許多流血的大事。”
他還特意打了通電話過去,親口告訴黑手黨首領,你的人借我用用,到時候全然無恙地還給你。
沒有利息也沒有答案,凡事不容許拒絕。
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肅殺氣氛。
仿佛感情被玩弄的一塌糊塗地太宰治紅着臉,憋住氣。
好像現在的自己快變成了這位陌生熟人的扳手一樣!哪裡螺絲松了擰哪裡,時不時還踹上兩腳!
他發誓,勢必要讓這位變得讓人氣憤讨厭的大人手裡找回重新面子,或是讓對方吃虧最好!
可一會松手背站在昏黃夕陽下的家夥,卻低聲說出一句莫名其妙地話,“請放心,如果在找尋不到未來的時間裡,我打算獨自前往世界的盡頭。”
“再此期間,我會保證你的一切安好,這僅僅是我送你的‘利息’哦。”說完,李桂林抿起笑嘴,動作俏皮地對太宰治眨了眨眼。
太宰治:“……?”
如果自己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那他會繼續順應原本完美安排的度假目标,輕松越過日本橫濱,直接去往泰國與印尼繼續享受南亞風情。
與其浪費每一分每一秒鐘,那倒不如好好享受世界,直到最後。
哪怕屬于黃昏的暖色殘滞在雪白的發梢上落下,棕黑色的清澈眸子會流瀉出遺憾未知的情緒。
好讓太宰治靜靜地看着博士眼中所流轉的感情深思。
博士怎麼又難過了,明明相遇的這幾天非常開心,難道又是裝模作樣的騙人麼?
“笨蛋小治,我可沒有裝模作樣,你怎麼想都沒關系。”因為他打心眼裡從不在意。
然後,李桂林迅速抓住太宰治的繃帶手腕,強硬拽着他往高鐵的路線奔走。
直到安全檢票上車,特意用從黑市中糊弄的身份證安排走人。
原本體質稍弱的太宰治氣喘籲籲,即使窗外熟悉的高樓風景迅速消失。
連帶着身邊的李桂林半跪在靠椅上,捧起膠卷相機不停咔嚓咔嚓。
“你到底去找白麒麟做什麼?難道你是想要他手上的異能結晶嗎?!”
到底十分鐘内離開橫濱區域。
勉強緩過神的太宰治繼續說道:“我說了,他是一個很危險的人,更何況他的家族比黑手黨成立的曆史更久遠!”
潛意識說明了,他沒辦法用這幹部身份進行碾壓,即便有膽子找人,也沒機會見到面。
而李桂林沉頓了一會兒,才收起相機。
幹站在輕微搖搖晃晃的,僅有兩人的列車箱裡語氣輕松地說着:“小治,你要明白,我可從不會做沒有百分百把握的事情,所以…”
太宰治蹙眉疑問:“所以?”
“我要你作為我的底牌啦,好去東京綁架白麒麟,直到用酷刑威脅取走異能結晶為止哦。”
“……”太宰治眼皮跳了跳。
也得虧這人能夠一本正經地說出口。
“這個想法是不是超棒!”李桂林笑着後坐在一旁,高高翹起腿的同時。
他又打開了放在大腿上的藏匿無數機密物件的油票旅行箱。
之後,李桂林當着一臉茫然地太宰治的面,扔來一本人生履曆無比自豪的黑色相冊。
“現在允許你擁有表達的權利了,無聊就來看看吧,你所觸手抵達的高度,永遠不及我腳下的一分一毫。”
太宰治幹愣了一秒,半信半疑地翻閱起相冊,從開頭的那十幾名他所尊稱的上司們開始——
永遠站在衆人中間,時刻處在新聞鏡頭最關鍵位置的聰明家夥,他似乎在豎起食指點向一排衣裝革履精緻優雅的人群們笑指白癡一樣。
仿佛再說缺少與太陽齊肩的勇氣的人,這輩子都别想與他握手對視。
還有那不可一世的傲人眼神,與所發表的科學理論令人絕望。
‘在我眼裡,找不着任何前進方向意義的人,就和死了一樣沒有區别。’末尾end。
“原來,您并不是蘭林先生嗎?”似乎看不清現實,太宰治沉下發紅的眸子說道,“你到底是誰?!”
剛才看的相冊是舊的,非常陳舊,年齡日期包括身份,好像晚點到了十年之前。
那會的蘭林先生,并不是現在長相依舊年輕自發的人吧。
明明對方那麼深愛廚藝,也沒有稀奇古怪地聰明腦袋來思考人生與科學,更不會光明正大的瞧不起人。
“不不不,我就是桂林,明不改姓,坐不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