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嬉笑的家夥卻将互換信任旅行箱提到身後。
等着車廂門自動打開後,白熾燈迅速籠罩着仿佛變得透明的身影回頭,“或者說,我是來自于另一個世界,一個我能說根本不存在異能力的美好世界——”
一口氣說完真正的信任,即便在窗外的一抹金光流轉,某人也隻是勾起唇角,輕輕瞥了一眼視若無物。
而太宰治瞪大雙眼,震驚道:“你說什麼?!”
得知的信息量過于龐大,還沒梳理完整。
而鐵了心要做定時間實驗的某人大手一揮,毫無争議性地感歎道:“假如我回不去了,那麼抱歉小治,我會收集到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異能力者的異能結晶,這是我唯一所做的最壞打算,也是絕對錯誤的選擇。”
也許是四五年後,也許是中途從南亞度假完,再貿然使用強大自傲的能力出發世界的盡頭抓人。
即便派人打死他也要找着回家的路。
即使最遠的隔壁就是他所熟悉的東方老家……可那根本就不是他會選擇抛定人生描點的家。
因為早在真實世界裡,他已經有了重要的家人、寶貴的工作和尊敬關照的上司們。
以及為了内心大愛,還未貢獻完一生榮譽的祖國啊,就算換作一般的平常人又怎能割舍。
“所以真的很抱歉,小治,我大概永遠做不到自私自利了,而且我必須要回家!!”說着,李桂林握緊拳頭,後拎起旅行箱撇頭走出車廂。
已經給了對方一次機會,要不要跟上來全憑自願。
聞言,太宰治咽下緊張分泌的口水,他不敢保證精神逐漸壓抑的狂熱科學瘋子,會突然反叛過來。
好将他和織田作之助一行人的異能力奪走做定實驗。
“貝塔先生,麻煩等一等我。”
“嗯?好啊。”
而就在他們倆和解完彼此下車前。
來來往往的中央人流裡頭,恰巧與一位微卷黑發的高大背影擦肩而過。
相處熟悉的味道悄悄出現了,使得危險的燦金色法文異能力被動閃爍,一瞬間便籠罩了整座鐵站。
“桂林!?”
“真狡猾,我們到底躲開了又一個奇奇怪怪的異能力!”飛躍繁華在東京夜空中的某人唏噓不已。
而扒拉住他胳膊的太宰治目移道:“貝塔先生,有沒有可能,那位好像是你,不我想說是這個世界你的丈夫?”
“那又怎樣呢?我才不管!”
李桂林毫不在乎地說道:“放心小治,我并沒有你想的那般壞,隻要我不見到他那不就好了?”
就當作沒見過面,這樣對他們都好,并且有益無害。
“可是——”太宰治忍不住提醒:“他是個實力很強的法國人,即便在這個世界也是我們難以接觸的存在哦?”
“嗯?”一下子好奇的家夥控制着隐形狀态的飛行機械滑翔傘,順便欣賞流光溢彩的夜景之後,再完美落地在平底大樓的頂端。
“你是說他很強,對嗎?還有,他叫什麼?”手拿完整旅行箱,李桂林輕彈着大衣領子問。
太宰治點點頭,坐落在大樓飓風平地上謹慎道:“是的沒錯,阿蒂爾·蘭波,列屬于法國最強異能公社的核心超越者,即成員之一。”
“???”
“麻煩小治再說一遍——什麼蘭波?”似乎被風席卷話音,明明聽清一遍卻滿腦子問号的家夥皺起眉頭,抓緊袖子。
“阿蒂爾·蘭波!”
“……”徹底聽了個明白的李桂林罕見地收起表面笑容,眼神堅定嚴肅。
人生活久見啊活久見,竟然能碰着睡在墓地的詩人複活,或者說這裡真不是蒙太奇電影世界嗎??
“也許小治應該知道,我是不是還認識保羅·魏爾倫呢?”
“您是誰金發碧眼的那位嗎?”
“啊……這真是,實在太讓人。”無語凝噎了。
笑不出來的某人單手捂臉沉思,昨天晚上的時候已經偶然碰到了,可又怎麼可能呢。
扪心自問,幹脆騙騙自己得了吧。
畢竟這倆人可是有很……呃…難以表述的感情關系存在。
怎麼會讓他這種充滿理性的人意外插入其中,這完全不可能啊,即使太像個專屬于他的愚人節笑話……
可等不了,不遠處的豪華酒店落地窗内,制做精緻的簾子打開,正巧捧起紅酒杯欣賞的波德萊爾眉毛一挑。
出色的視力眺望起距離酒店二十米遠處大樓上。
那一朵紅的發黑的眼熟杜鵑花不停搖搖晃晃,而他的身邊,還有另外一株純黑斑白的代表勝利意義的耧鬥菜走來走去。
【親愛的阿蒂爾,也許我找到你的人了哦。】
【我知道了,麻煩老師了。】
【好。】
正從新幹線往回急忙趕的阿蒂爾·蘭波沉默了,他不明白,開始故意躲着自己的桂林到底怎麼了。
強行包下的高檔昂貴的西餐廳内部。
雙手抱住腦袋家夥忍不住痛哭流涕,幾乎咆哮出聲,幸好餐廳内的服務員們收到大方的小費之後提前下班。
為此才沒看見某個不可一世的科學博士,将要崩潰到化成一團支楞不起的爛泥。
“這簡直太荒謬了!我絕對不信!就算來個人打死我都不敢相信!”
他才不是感情爛透了的不思進取地懶惰蟲!
大概不是個人感情所為,怎麼會變成了徹頭徹尾的隻會廣交朋友的擺爛廢物呢,到底怎麼會……?
一定!一定是被私人生活混亂不堪,該死的肮髒的,像極了一堆礙事爛攤子似的不要臉的法國人所連累導緻的!
“别太傷心了貝塔先生,你點的龍井熱茶和蒜蓉辣螃蟹快要涼了哦。”
“嗚嗚……!”李桂林咬牙掏出兜裡的杜鵑系巾,來回輕擦臉頰兩邊的崩潰濕潤。
太遭老罪了,也許十年前的另一個他,是不是太過自信年輕且無知了呢,就算成年人了,沒談過戀愛的正常人被騙幾下子感情是很容易的啊。
沒辦法,無奈化悲憤為食欲。
等李桂林大口吃完飽腹的美味飯菜後,決定做出一個違背良心的壞想法。
“小治,我現在向你發誓,如果這個法國人敢對我做出一絲絲惡心人的事情的話,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并且毫不猶豫!即便是另一個‘他’扯證的異世界婚姻對象又怎樣呢。
反正對待已經不必要關注的人,他的記性可不太好,要不直接忘了,也沒時間來遺憾哀悼了。
太宰治:“……”
轉眼,沒辦法,太宰治隻能幹拖着走博士去附近的娛樂場所玩一玩,好好打消對方即将原地發癫的可怕行為。
“好了好了,别難過了,真不明白另一個的蘭林先生到底經曆了什麼呢,居然會害怕阿蒂爾·蘭波?”
“不許你說出他的名字!”無比氣憤的家夥握緊了拳頭。
看似纖細的身影轉過,砰的一下錘打在拳力機器上,直到爆出一段駭人的999。
惹得太宰治眼皮一跳,急忙做出拉拉鍊的尴尬動作表示歉意。
自此消失了點郁悶心情的李桂林遺憾歎氣。
反客為主,強硬拽着太宰治去吐出大額籌碼金币的老虎機面前,精确看準時機,再用力拉下拉杆。
不一會便出現最佳獎勵三個七,連爆出一大摞的快抱不住的籌碼再懷。
“好厲害!”太宰治拍手道。
無論怎樣,好的誇贊總讓人心情愉悅。
“哼——”而隻取走幾枚大額籌碼的家夥表現地非常大方。
先讓太宰治多拿一些,事後全部分給身後圍緊一圈的貪婪賭徒們。
甚至懶得理會會所經理的巴結心思,由着太宰治舉手過去口頭威脅一番起。
“大家随便拿吧,我馬上就要走了。”
就這樣,李桂林将旅行箱放在并起的大腿上,好坐在服務員安排的靠背絨椅上稍作休息。
即便手心亂抛的玩樂雜技般的黑白籌碼漏失一枚。
輕易地從台球桌腿邊過去,好滾落在一雙深棕色的銀扣低跟意大利手工皮鞋旁。
“?”原本目光低落地家夥擡眸。
入目十分耀眼英俊的金發男人,身穿起倉促出門還未整理幹淨的零亂馬甲襯衫,然後氣勢洶洶地半蹲撿起籌碼。
像是長輩一樣繼續走上前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子高高提起,開始不明不白地訓話道:“該死的臭小鬼!快說,你難道被人洗腦麼?!”
“砰——”
不多說廢話,正面一拳暴擊!
李桂林用力拍了拍袖子,然後面無表情地巡視着。
這個被他用拳頭打倒在地,開始嘴硬的波德萊爾一臉疑惑地抱怨道:“嘶……疼死人了,臭小鬼!你竟敢擅自對我動手?!”
李桂林不解思考道:“這應該是我所說的問題吧!還有,您是哪位?”
居然有膽量,敢用這般無理取鬧的語氣訓斥他!
就連最尊敬的上司們都喜愛的不得了的自己,可從未在外受到過一絲真正的委屈與不公。
往日折腰敬佩他的老外可多了去了,哪會記住這位膽大包天的……漂亮陌生人。
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
到底什麼意思,他眼瞅着意識恍惚中逐漸變得清晰家夥的上下一身。
即使内心的靈魂從未改變,哪怕惡之花變得時不時發紅發黑了。
可缺少了一份眼神呆呆地傻氣,整個人鋒芒畢露,似乎氣質高傲的瞧不起任何人一般。
“我再提醒一遍,這位…長得非常好看的老阿伯,您别來我這兒自損八百好嗎?我可不想認識你,也不願記住你!”
“……”